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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陈三洒了一大把红包,眉开眼笑道:“给你们也沾沾喜气,哈哈哈,热闹热闹。”
出了门, 满条街上都张灯结彩,三步一灯笼,五步一彩条,往来商贩行人都在绵绵不绝的议论这场婚事。
“传闻那太子殿下宛若修罗场的战神,几招便将逆王斩于马下,出手果断,冷戾摄人,简直比当年的护国大将军陈北江还要威风!”
那人啜了口茶:“诶?你可没瞧见太子殿下是多么的惊为天人,哪里像修罗了?分明是那人间独一份的郎艳独绝啊!”
陈三路过茶舍时,听到陈北江三字后,笑了笑,心情舒畅的走远了。
“吃糖咯,吃喜糖咯!”不远处有宫人散发甜点小食,给街上的孩子们,碰见陈三后,朝他行礼:“陈将军。”
“免。”陈三看了眼富丽堂皇的汴京城,感慨道:“官家这是让咱们都沾沾喜气呢。”
“是啊。”宫人附和:“奴出门时,总管就叮嘱,这城中上下,务必人人都要迎接这份喜气,太子殿下救国于危难,大家都应该记得呢。”
陈三捻了一颗喜糖,眼睑微微垂着,鸦羽似的睫毛被风吹的发颤。
是啊,哥和小夫人大婚,这汴京城上上下下都沾到了这份喜气,可却唯独落下了一个人,他怕是再也吃不到这喜糖了。
皇宫里,憬帝免了早朝,清早便带着文武百官来到了东宫。
百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皆是逢迎夸赞顾宴的,有人赞他经世之才,国之栋梁,有人赞他勇冠三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人赞他仁爱仁心,万民之表率。
一句一句的马屁,却听得憬帝眉开眼笑,几乎是合不拢嘴。苏公公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茶盏递过去,温声道:“哎呦我的官家呀,您这一早上开心的,就没停过,快喝点茶润润嗓子,太子殿下这婚礼繁琐着呢,且还有些光景。”
憬帝接过茶杯,深邃的眼睛完成一条线:“今儿啊,朕高兴。”
苏公公心里知道,太子殿下是官家最疼爱的孩子,碍于生母的身份这么多年未曾公开,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众人正聊着,不知谁喊一句:“太子殿下来了。”便都纷纷望去,这一望,便怔住了眼。
一身喜服的顾宴自东边宫殿走来,大红色的锦袍上绣着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富丽的金线在日光下栩栩如生,头戴镶嵌着白玉的束金冠,漆黑的眸带着北塞的清冽,鼻梁俏挺如画,唇角微微弯起,带着笑意,如一泓春水。
有脸儿小的宫女望着那张矜贵俊美的面容已经开始偷偷羞红了脸了。
却见太子殿下径直路过他们,脚下那金线勾边的黑靴本该绣着金龙,却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对缱绻的鸳鸯。想来,便是他特地吩咐的了。
情意藏于这样的小小细节,那太子妃又该是什么样的女子啊!念及此,那些小宫女的脸都快红的发烧了。
“儿臣拜见父皇,给父皇请安。”清隽的声音,沉稳中透着一丝愉悦。
“好,好孩子。”憬帝虚扶了一把,眼眶有些动容,声音有些发颤:“朕的宴儿长大了,要成家了,你娘若是看到今天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顾宴的生母绾月始终是憬帝心中割舍不下的一块,更遑论如今顾宴大婚,他更是心有感慨,一时有些戚戚。
“大仇已报,儿臣也娶了心爱的女人。”顾宴定定道:“母亲她,想必会很高兴的。”
“是啊。”憬帝眼底渐渐浮现着柔情,唇角含笑,一瞬竟是有些紧张,他搓了搓手,半晌,只道:“去吧,去吧。”
“儿臣告退。”
苏公公瞧见着憬帝高兴的,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他打趣着:“官家您看您高兴的,太子殿下的福气啊,可是在后头呢!”
众臣之间此起彼伏的赞和声越来越高,仿佛自己儿子娶亲一般。
清晨的日光柔和又明烈,透过楹窗,把屋里照的如外头白雪般透亮。
沈谣坐在梳妆台前,一袭大红色的霞帔摇曳生辉,铜镜里人儿眉细细弯弯,若江南烟雨,面如桃花,显然是精心妆扮过的,浑身上下溢满了幸福的光泽。素日粉嫩的唇瓣如今点了殷红的口脂,褪去了几分少女的娇态,反而多了一番成熟的意味。
嫡母盛氏一早带着沈龄赶进了宫,虽然沈谣不是她亲生的,但却是在没了小娘以后就养在自己屋子里的,到底是母女一场,要亲自替她梳妆,送她出嫁。
盛氏拿篦子轻轻篦着沈谣的头发,语气温和:“长发绾君心,我们谣谣容貌生的好,头发又细又长,定会把太子殿下拴得死死的。”
沈龄在一旁听见,又羞又气,跺着脚急道:“哎呀母亲,你说什么呢,二妹妹还小,什么拴不拴的!”
盛氏仔细梳着,又在妆奁里取过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凤钗,这才偏头道:“傻姑娘,你懂什么,女子就要把夫郎的心牢牢拴在自己那儿,就像你家二郎,要不是母亲教你,你们如今能琴瑟和鸣,岁月静好么?”
“母亲,您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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