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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4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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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风中翕动,滴下涓涓清露,打湿了地上的蔓草。

道袍洇开大片水渍,阿绣哆嗦着,低吟娇泣,眼中烟雨濛濛,先前的得意荡然无存,只有无助,汗湿的鬓发贴着绯红的脸颊,大敞的双腿无法并拢,模样妖冶诱人。

桑重却瞑目合眼,兀自打坐。

铃声嗡嗡辗转,无止无休的快感已让阿绣难以承受,哀求道:“桑郎,帮奴取出来罢。”

桑重淡淡道:“不是你要玩的么?”

他将阿绣推入欲海,自己却在岸边袖手旁观,阿绣浮浮沉沉,狼狈不堪,他还是衣冠齐楚的清冷模样。

道貌岸然,无过于此。

“桑长老,好哥哥,奴再也不敢骗你啦!”

阿绣心知他有气,故意折磨自己,便拣好听的话说,越说越浪。

桑重终于听不下去,取出湿漉漉的缅铃,解除了施加在她身上的禁制。阿绣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桑重也已忍到极限,顾不上宽衣解带,让她面朝窗牖趴着,自己在她身后掀起衣摆,便行那春宫图上的事。

窗外天高云淡,星河潋滟,在阿绣眼前摇闪,忽而化作素光一道,直冲斗府。

她瘫软在桑重怀中,痴痴地望着他,歪斜的莲花冠下是一张眼炀情怡的脸,被绚丽灿烂的法衣烘托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毕竟又将他拉下泥潭,于是扬起唇角,露出得逞的笑。

桑重洞悉她的心思,在她潮红的腮上拧了一记,道:“真是个祸水。”

水字咬重,他手上沾满花蜜,滑腻腻的,抹了阿绣一脸。阿绣害臊,眼中闪过一抹捉狭的光,把脸贴上他的天仙洞衣。

花气薰人,法衣染春。

桑重笑了笑,推开她,下榻宽衣。他里面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了。

江面上白浪滚滚,雾气茫茫,岸边两团红光浑似鬼魅血色氤氲的眼睛,引诱着众人向它走去。

这群人有十七个,钟晚晴是其中之一。

她穿着鸡冠紫的长袄,鹅黄缎子百褶裙,宝蓝缎子平底鞋,走起路来腰肢轻摆,一身光彩流动,头上挽着个一窝蜂的髻儿,戴着花冠和面纱,在这群穿着朴素,打扮低调的人里像一枝出挑的宝石花。

在掬月教引起众人好奇的当下,她觉得自己越显眼,越不容易被怀疑。

走到江边,冰凉的水汽扑面,带着淡淡的腥味,那两团红光变得清晰,原来是挂在船上的两只灯笼。

江风阵阵,灯笼却纹丝不动,上面画着两张狰狞的鬼脸。

这艘江船看起来有些老旧,一名身披蓑衣的小老头坐在船头的小杌子上,看见众人也不招呼。众人依次上船,进舱坐下。

船是开往鬼母关的,鬼母关是一个地名,也是一个贩卖情报的组织。首领鬼母神通广大,身份成谜,手下众多,散布在修仙界的各个角落。

一个月前,钟晚晴化名丁白,请鬼母关的人打听《隐芝大洞经》的下落。对方给她一块令牌,让她今日来此乘船,前往鬼母关收取消息。

其他人是六女十男,坐在钟晚晴对面的男子身材高大,满面虬髯,手里摆弄着三枚玉环。她旁边的两名女子一胖一瘦,胖女子白如粉团,大腿比钟晚晴的腰还粗,秋香色布衫紧紧地绷在身上。

瘦女子黄黄的一张脸,头发稀疏,皮好像黏着骨头,一点肉都没有。

船行如飞,舱内无人交谈,静悄悄的。

一个多时辰后,外面的小老头说了声到了,众人走出来,只见漆黑一片。小老头取下一盏红灯笼,走在前面。

岸上的路直而窄,走了十余里,四面叠嶂崒嵂,冷风凄然,似有声声哭嚎夹杂其中,难辨方向。若是一般人听了,少不得毛骨悚然,这一行人皆面不改色,步履矫健。

又走了数十里,到了一座巍峨城门前,门上横书鬼母关三字。

小老头道:“诸位稍等片刻,左主簿马上就来。”

日暮酒醒人已远

城门洞开,一双红灯照着一顶四人抬的轿子缓缓而来。

轿子停在小老头面前,小老头躬身行礼,轿子里一个尖细似阉人的声音唤道:“朱宁!”

一名身穿青布长衫的男子走上前,一只白胖粗短,保养得宜的手伸出轿帘,尖细的声音道:“令牌。”

叫作朱宁的男子将令牌放入那只手中,换来一根系着红绳的竹管。

他打开竹管,取出一张纸条儿,上面不知写了什么,他面露狐疑之色,道:“左主簿,这怎么可能?你们怕是弄错了。”

轿子里的左主簿道:“鬼母关的情报,绝不会错。阁下有何疑问,不妨进来说。”

朱宁踌躇片刻,掀开帘子进了轿子。

外面的人听不见任何声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朱宁走出来,神情沮丧,跟着一名持灯的黑衣人先离开了。

左主簿又叫了几个名字,打发走他们,还剩下十一个人。

钟晚晴等得不耐烦,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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