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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凡事无或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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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仓的战报上,倒是没有太弄虚作假。

事情太大,就算他想要瞒,也未必瞒得住。

毕竟,他带的人,又不全是忠于他的。

所以,他也不敢做欺君之事。

但是,人在危险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趋利避害。

孟仓虽未隐瞒屠城之事,但在汇报的字眼上,却打起了机锋。

破城的主意,是空净大师给的,孟仓就是在这上头,做起了文章。

他是想,空净大师名震朝野,虽没有入仕为官,但却深受皇帝信任和推崇。

所以,将罪责稍稍往大师身上沾一点儿,应该会给自己留出些喘息的空间。

在生死大事面前,什么尊师重道,孟仓早已顾不得了。

他若没命活着,又何谈尊师重道呢?

况且,他的话,也没说错。

遥都之所以能被攻破,仰赖的,确实是空净大师的主意。

只不过,他将屠城的事情,也写在了这之后而已。

这样看起来,两件事似乎就有了联系,乍然一看,一般人都会觉得,孟仓的屠城指令,说不定,也有空净大师的授意。

可是,孟仓忽略了先帝对空净大师的敬意和信任。

收到孟仓的战报后,先帝雷霆大怒,立即宣召空净大师进宫觐见。

空净大师奉命进宫后,先帝便将孟仓的战报给他看了。

空净大师看后,登时就吐了血。

先帝敬重大师为人,也知道大师不可能授意孟仓下令屠城,见到大师气得吐了血,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因而,立即让人叫御医来给大师诊治。

不想,大师却跪地阻止了皇上。

大师当时是这样跟先帝说的。

“草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草民而死,草民实在罪过,请皇上允许,草民一死以告慰亡灵吧!”

空净大师字字泣血,恸人心肠。

先帝自然不能同意。

且不说,先帝本就不是暴虐之人,况南诏此次出兵,只不过是帮助幽国而已,现在孟仓却下令,屠杀了人家陈国遥都半个城的百姓,这事,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可不好听归不好听,这个风口浪尖上,皇上却不能认下这个错。

自古,只要是打仗,就免不了要有伤亡。

不流血的,那还是战争么。

孟仓下令屠城,是不对,可他屠的,毕竟是陈国百姓,而非是,南诏自己的百姓。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深受帝王之道的影响,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立场不明。

他怕自己重惩了孟仓,会引来诸将寒心不满,所以,即使明知孟仓此举有违人道,却还是不能重责他。

既然孟仓都不能重责,那空净大师,就更不能责怪了。

所以说,空净大师要以身谢罪,先帝自然不能答应。

而且,为了怕空净大师离开皇宫之后,会自戕谢罪,先帝对大师可谓是,煞费苦心。

甚至最后,连威胁的手段,都不惜用上了。

空净大师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生出了遁入空门的心思。

活着无望,连死都不能自主,自觉满身罪孽,三日后,大师请求先帝,许他落发出家。

出家也总比昭告天下,说要以死谢罪强。

先帝还是敬重空净大师的,如此为难大师,也是没办法,现见大师一心要入空门,也不好再阻拦。

于是,便应了。

自此,大师在弘济寺落发出家,法号,空净。

一入佛门,尘俗往事,便再与空净大师无关了。

空净大师在弘济寺闭关修行三年,不见一人。

三年,能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比如,本来并未受到重责的孟仓,因为日夜受亡灵入梦侵扰,不堪其苦,身死平怨。

孟仓一死,遥都的事情,便成了禁秘,先帝亲自下了封口令,不许南诏臣民再妄议此事。

虽说悠悠之口,最难堵得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说的再多的流言,也总有被新的流言掩盖的那一天。

时间是味绝佳的良药。

再难愈合的疤痕,时间一久,总会结痂,脱落,再愈合。

孟仓以身谢罪了,谁又能再去追责他什么?

空净大师也遁入空门,不再涉足红尘。

直到先帝薨逝,遥都发生的那件事,更加没有人提起过了。

新帝即位,朝堂势力更迭,空净大师这位当年名动帝辇的大儒师,渐渐地,也被新人所遗忘了。

而少数的旧人提起空净大师,总是带着惋惜和遗憾的。

可再惋惜,再遗憾,有些事,也是不可挽回的了。

后来虽然也有不少世家,亲上弘济寺,想请空净大师教授家中的子孙,但是,空净大师连人都没有见。

彼时,空净大师已经是弘济寺内,数得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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