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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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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鼻孔间。

这里面是什么,女帝接过了这尊造艺古朴的银壶,美酒,或是香料!

她竟然失了警惕,对一个粗糙的壶产生了好奇,甚至被诱人的香气迷惑心智,往自己鼻尖深深闻了几下。

此一嗅,简直就是人间至美,仿佛极乐再世。

女帝深深的,不断地,渴慕又贪婪地闻了许久,始才对上官伊吹重复问道,伊吹,这壶里究竟是什么!

上官伊吹抬眼道,你的原罪。

什么!女帝极度愤怒,猛一拍龙座的扶手,你竟敢戏弄朕,朕要命人隔了你的舌头

她才说舌头,就见银壶的壶口间,缓缓伸出一条发黑的舌头,那舌头又细又小,泛着窒息死一般的青紫,缓缓地吐露出来。

女帝俨然惊了一跳,想要扔掉手中的银壶,反而那壶口间勃然诱发出更香更纯的气息。

伺候女帝的宫娥婢仆,太监卫宫,无不被散漫的甜香所吸引,众人的眼神里迸射着痴迷又呆滞的光,甚至连表情都似涂了油漆般硬讷。

甘烈的香气仿佛琼浆玉液,引得女帝逐渐软化了警惕,她温柔地碰触了一下那条稚嫩的舌头,舌头大约受了惊吓,倏然收缩回壶口。

放肆,你竟敢躲朕女帝的威严化作毫无攻击的沉醉,她情不自禁地嗅探着每一丝甜美,微微侧首,凤眸对准壶口里深深深深一望。

那深深深深处,仿佛深渊一般的地方,正有一双黑洞洞的婴儿般的眼睛,也在凝视着她!

那眼睛好阴森,刻满的幽怨和荼毒,整颗眼球比黑魆魆的银壶里面更加深邃而幽深。

仿佛把人吞没殆尽。

女帝的血液瞬时凝固成冰,每一根汗毛像剥皮刮骨的倒刺,狠狠扎入她紧绷的神经,挂着她的全部感知。

女帝有些害怕,甚至恐慌入髓,她想移开自己的视野,反而被香味高高吊着,纹丝不能移动。

她只能随着那双黑色眼睛的凝视,沉沦,沉沦

她觉得那双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上官伊吹默然靠近她的耳畔,轻而又轻,宛若幽远地府深处发出的勾魂之音。

他道,母后,我想长大,你为什么掐死昭儿,我想长大啊~

昭儿~昭儿~

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恶魇,像勒紧灵魂的网,由夔牛衔杯纹银壶的壶口黑眼,顺势包裹住了失魂落魄的女帝。

不不不不不!女帝爆发出了嘶声力竭的吼叫声,令风云为之色变。

上官伊吹冷眼瞧着她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样,扶着女帝冰冷砧骨的手指。

我的脑子里满满装着阿鸠,没地方填塞你的罪孽,你的恶,你自己去扛吧,女人。

上官伊吹轻轻一推,整个夔牛衔杯纹银壶,自女帝的额间红痣,填塞入了她的颅骨。

女帝惨叫,不不不!昭儿,你死了!朕你死了!

夔牛衔杯纹银壶化作黑滚滚的怨恨恶魔,与她脑子里那些新生的罪恶一并兴风作浪。

女帝的眼神开始发暗,发沉,她的额心布满了暴突的青筋,刻意遗忘的罪孽,犹胜掺了鹤顶红的鸩毒,灌溉入她的每一条血管,经络,走向四肢百骸!

上官伊吹深看她一眼,毫无波澜,纵身跃下了夔牛之巅。

女帝开始发癫,她凄厉地惨叫着,绝望地撕扯着自己的黄冕,甚至连着头发头皮一并狠狠扯掉,暴露出血淋淋的头骨。

一个半身影的婴孩,挥动着被火焰熏烤的残破翅膀,紧紧地缠着她的灵魂。

母后,昭儿想您了

母后,昭儿不想死

母后,昭儿想长大

一群嗅见了极香的人,慢慢地围了上来,他们如贪食的豺狼虎豹,把女帝紧紧堵在中央,仿佛供奉着神明。

须臾,有个内侍官登上了夔牛之巅,隔着许远跪地急忙施着遮面礼,他太焦急太兴奋太慌张了,以至于没有看到眼前可怖的一幕,便疾疾禀告道。

陛下,陛下,咸安圣城八百里加急密保七殿下,七殿下他醒了

女帝的双瞳双瞳剪满毒怨与极恐,一口血气喷出口外,六窍出血不止,挺着身姿倒地不起。

她那张威吓四海的脸,青紫得骇人,淌着血泪的眼珠子,永不瞑目。

与夔牛之巅低下的某处,悬挂着摇摇欲坠的两个人,一红一白,宛若两面旌旗。

谢墩云道,花鲤鱼,老子信了你的邪,在这里挂着当活靶子!索性是下面的人看不见的角度,但是他的通天眼微微有些渗血,若不是臂力惊人,怎能许久挂得住精健的身躯

上官伊吹冷声道,那伞,给我!语气强硬到了像是要抢东西,否则我抱着你,咱们同归于尽!

谢墩云本想回之以嘲鄙的眼神,奈何禁不自禁而问,你想做什么!

上官伊吹直言不讳,我要去找阿鸠,你既然是烨摩罗的灵宗大禅,早就该知晓,白式浅正是凭借这柄纸伞,才进入了阿鸠的精神幻彧。

他的目光凌然,绝不容许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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