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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过去的过不去(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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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事外,不仅从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上,恐怕自己对自己都是那么漠不关心的。想到这里,段豫奇的胸口如针扎,针如细雨,疼痛酸软的感受渗透着他的肤肉骨髓,他有一种预感,此生会和李嗣没完没了了,不管他最初抱着怎样侥倖的心态,都不可能拍拍屁股就走。就算李嗣让他走,他也不愿意……

电影开演二十分鐘,段豫奇已经睡着了。张姍一个人盯着大萤幕,笑点特低的她是笑到哭,又哭到笑,不管怎样她都还是能笑,只要知道自己还笑得出来,日子就能过下去,未来也就还有希望,一场失恋算什么?

电影散场后,段豫奇开车送张姍回去,张姍住的公寓外墙被泼漆,有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围过来,段豫奇硬着头皮下车问清楚情况,让张姍在车上等。那三人是来讨债的,原来是张姍的房东借高利贷,房东跑路了,讨债的人跑到这里来堵人,没堵到房东倒是堵到了房客。

张姍不敢下车,握紧手机准备报警,段豫奇不知道跟他们讲了什么,那三人并没有为难他们,竟然就让他回车上。段豫奇倒车退出巷子外,张姍紧张问:「现在什么情况?」

段豫奇安抚她说:「我看你暂时不要回去,明天我请假陪你搬家,你搬到我住的地方。那三个人,其中一个以前跑新闻的时候认识,所以比较好讲话。下次可能就不是这么好混过去。」

「那你怎么办?」

「我跟李嗣挤一下,我想他应该能通融,再不行我另外找地方租。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

张姍感动的表情有点古怪,她半开玩笑说:「如果你们收留不了我的话,我本来打算去找王侑邦的。」

「你个大笨蛋,不要自己贴上去!」

张姍吐舌,她其实也不是真的会那样做,不过段豫奇这么维护她,让她很感动。一路上段豫奇又说了些安抚的话,夹杂着一些玩笑缓和气氛,她对稍早的危机已经不那么紧张,笑累了跟他说:「我想,能被你喜欢的人应该蛮幸福的吧。之前李嗣说他店里二楼租给一个记者,我本来对记者印象很差,我有朋友就吃过记者的亏,而且现在的记者不是加工业就是製造业。可是你跟我印象里的不一样。」

「嗯。因为我只是造业。」

「哈哈哈哈你又来了,胡说八道。」

段豫奇跟着笑,心中悵然,其实他不适合当记者,当初也是莫名其妙走上这条路,更早之前他本来是想当电台dj,不过……做什么都好,他只是不想孤独寂寞,也只是好奇别人接触的这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段豫奇载张姍去买些日用品,然后就回到「旭」,车停屋后,从旁门进屋,李嗣的机车停在屋里,人应该也在。一楼黑黢黢的,只有墙上掛鐘的边缘和数字亮着蓝光,还有外面路灯散射,他带张姍上二楼,李嗣恰好听到动静下楼,张姍就把情况交代一遍。

李嗣听完没什么特别反应,点头同意:「那你跟段豫奇缴一样的租金,前三个月先付,不收押金。他如果同意,你就先住吧。至于你,你如果不介意跟我挤三楼,合约内容把楼层跟细节稍微更动一下就好,我明天弄好再拿给你们签。」

段豫奇跟张姍齐声同意:「可以。」

李嗣下楼检查门窗,逕自又回三楼,段豫奇带张姍瀏览二楼的状况也就拿了些东西先搬上三楼,主要是笔电和一会儿沐浴用品、保养品。李嗣坐在客厅看杂志,瞧见段豫奇挎着大包包走上楼,手里拿着插在瓶里的那束花,淡然收回注视。

段豫奇把花摆在客厅桌上,一手揪着衣摆说:「你这么晚还没睡?」

「嗯。」

「我去洗澡。可能会吵到你。」

「无所谓。」

段豫奇想起今晚在酒吧听到的事,心里难受,但现在太晚了,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他沐浴完,李嗣已回寝室,一人一张凉被,空调温度适中,李嗣还在看杂志,只不过是从客厅移到床上。

段豫奇摊开被子坐在床铺上看李嗣,凑近问:「在看什么杂志?」

杂志翻开的那页是精品名錶跟男香的广告页,没什么特别内容,李嗣根本没在看杂志吧。他一抬眼就发现李嗣正看着自己,两人近到能感觉彼此的呼吸轻吐,他嗅到李嗣那支蜂蜜生薑的牙膏味,有点甜,李嗣大概也会发现他用了那支牙膏。他自首道:「我借用了你的牙膏,不介意吧?」

「不会。」

段豫奇撑着床铺的手随着紧张的心情揪着床单,他低唤:「李嗣。」

「嗯?」

「我有事跟你讲。」

「我在听。你讲。」两人不进不退,彼此近在咫尺。

「晚上去酒吧喝酒时碰到阿虎跟孙叔他们在二楼,我没打招呼坐去另一头,听见他们交谈。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孙叔为了让我平安长大,把我本来会遭遇的劫难都转嫁给你。」

「嗯。」

「……」段豫奇一点都看不见李嗣的神色变化,彷彿这事一点都不令他讶异。他低头深深吐了口气,难道说──「你知道?」

李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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