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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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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方燃知跟着剧组去吃饭,吴至没回酒店,只是在外面吹着冷风等,头脑还没回过味。

他实在想不通燃知到底都在跟陆总说些什么东西,好奇得抓心挠肝。

不知道陆总的身边人知不知晓来龙去脉。

短短几日,再次接到吴至电话,张程没有丝毫意外。下午陆霁行从路虎车行至雷克萨斯,上车时脸色不好看,秉承下属要时刻关心上司,说不定能加薪的基本原则,张程问了,因此知道了粉色卫衣大学生被残忍分手了。

当时陆霁行说得一本正经毫无作伪:“他说他非常爱他的老公陆霁行,不愿意出/轨。”

诡异地沉默片刻,张程正色回道:“节哀。不过等下次再见到,您可以换个身份继续来。”

陆霁行很满意,并说会采纳他的意见,随手给他转了 100 万完美“策划案”的费用。

每个月零花钱只有八百块的妻管严的男人,出手竟然还是这么阔绰,高兴之余,张程突发奇想,要是给方先生打小报告,他会不会拥有两份工资?

这是件相当冒险的事,不到穷得揭不开锅,不可轻易尝试。

将陆霁行送到公司,张程就立马打开自己的余额,很多很多钱,暂且不用打这份危险工作的主意。

通过电话,三言两语听完粉色卫衣大学生和分手和出轨解释的吴至,抬头呆滞地望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感叹说道:“张特助,活该你赚钱啊,真的——”

2月1号《看得见》电影正式开始拍摄。

让方燃知意想不到的是,季辛茶竟然跟组了。往常她是绝对不会出面和任何人接触的。

31号晚吃饭没见到季辛茶在场,一觉醒来在片场化妆,却见到茶茶姐,方燃知尤觉不真,确认地喊:“茶茶姐?”

季辛茶戴着黑色口罩,站在方燃知身边,看化妆师往他脸上扑粉,很淡的一层,这场戏他需要苍白。说话时季辛茶被烟酒侵蚀过的嗓音,有种独特的慵懒风情劲:“是我。”

今天的第一场戏便是喻火发觉姐姐不要他了,在路口不分日夜地等,却始终无人出现。方燃知眼睛酸涩,但季辛茶能够现身人群,他又觉得高兴:“怎么突然决定跟组了啊你还没有提前跟我讲,不然我会去接你。”

“这部戏特殊,我想亲自来看看,”季辛茶难得玩笑,“也省得有其他人带资进组改我的剧本,那我可不会愿意。”

方燃知笑道:“韩导这人原则强,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季辛茶嗯了声,说:“这部戏我想陪在这里看你拍。”

方燃知应:“嗯!”

皮肤底子好,校园背景,如果不是剧情需要方燃知连淡妆都可以不用。化妆师很快就修完了他隽秀的双眉,接着说让他们两个聊,转身退出化妆间。

周旁无人,寂静的空气却没能让季辛茶放松,反而还像被攫住了呼吸,胸膛间的起伏微弱。

半晌她轻声道:“小知,让你做这部电影的男主,我觉得很抱歉,但是男主只能是你。”

方燃知弯眸,声音里是安抚的笑意:“我知道的。”坚定地说,“喻火也只有我能胜任。”

当初试镜的镜头便是今天的第一场戏,场景全部完善。

整洁却破败的十字街,连麻雀都不愿意在叶子发黄的树梢上多作停留。每个路过的人都犹如与美好的生活脱节,脸上带着的全是麻木,细看却又尽不相同。

秋风萧瑟,方燃知仅穿一件单薄的、被洗得发黄的白t ,展露在外的胳膊手臂全被风刮得通红,像搓澡搓破了一层皮。

喻火宛若傻子似的站在十字街的路口中央。这里就像被所有人遗弃的旧部落,建筑破,不发达,路边没有红绿灯的标志。他那么倔强地站着,如果一辆车过来直接撞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幸好,这儿确实落后,连辆车都非常少见。

可喻火仍然对前天抵达此地的奥迪车记忆犹新,车牌号都能脱口而出。它带走了姐姐。

车上的男人的脸很陌生,又很熟悉。

方燃知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季辛茶从那辆奥迪上下来,头髮散乱,全身伤痕。表情满不在乎,好像她对这一切都已经无比地熟知,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只是早晚问题。但在看到前面站着的方燃知的时候,季辛茶的身体忽然不要命地发起抖来,好像微弱的一阵风就能够把她吹散。她面容恐惧,转身就跑。

方燃知去追,大声喊:“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季辛茶恐惧地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泪水糊了满脸,她害怕得根本不敢回头,边东躲西藏边求道,“你别跟着我,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我做不了你姐姐”

一帧帧一幕幕,让如今已是喻火的方燃知面色苍白,那不是极淡的妆的缘故,而是来自于喻火的恨、怕、被抑製的希望。

那年方燃知才十二三岁,这场戏本不该由他来演,该由一个同样只有十二三岁的小演员来演小时候的喻火。

但韩迁山对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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