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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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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观看这场戏,方燃知声嘶力竭地挣扎,却始终被按在桌子上,像砧板之上任人宰割的鱼,没有一个人救他。陆霁行抬脚想过去,韩迁山发现他来了,快速地衝他颔首,陆霁行只能冷静驻足,下颚边的咬合肌线条紧绷。导演没有喊卡,方燃知的戏还在继续。

季辛茶独自站在一处被阴影铺就的角落,黑色口罩是她能够让自己藏起来的武器。方燃知的绝望在她眼睛里无限地扩大,那道过于瘦削单薄的身体微微佝偻下去。季辛茶单手捂眼,不忍再看当下,更不愿再看往昔,拳头握得紧致,像要捏碎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明了了。

如若只是单纯的电影,《看得见》不会无法播出。奈何电影以现实为材,想要踏出血路。

电影中有个像汪春平这样的角色,a 市的副局长,利用权限行贿使脏,等攀升至局长,所做罪孽更加数不胜数。多少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曾在他身下声竭绝望欲轻生季笙花一样的年纪,做模特时被誉为东方女神,时尚圈独一无二的存在,十九岁却因为汪春平怀孕、打胎,事业不仅一落千丈,还遭无数口舌唾骂,最终在家中自鲨结束生命。

只是她命不该绝。

仅“汪春平”这样一个角色在,就会让电影无法过审。

现实向可以,真实向很难。

今日才明白方燃知拍的是什么内容的电影,陆霁行胸口紧涩得抽痛。仍蹲在方燃知椅边,温柔地擦拭那些眼泪,陆霁行哑声道:“乖乖,不哭了,没事。”

与冬日温度截然相反,眼泪是滚烫的,它们一滴一滴地被陆霁行渡到自己的指腹,方燃知不眨眼,疑声:“先先生?”

陆霁行拇指摩挲方燃知的湿润眼尾,笑言道:“怎么用怀疑的口气喊我,我又不是假的。”

真实猝然触地,方燃知赶紧抓住陆霁行的双手确认,无尽惊喜占据心房,眼泪不掉了:“你怎么突然来了呀?”

屁 / 股向左挪动给陆霁行让出半个位置,拉他坐下。休息椅是陆霁行买的,让方燃知带剧组用,已经好几年了。质量好,舒适度高,能坐着能躺下,扶手可放平,空间大。现在右边的扶手经过调试,便有了陆霁行位置。

“想见你就来了,想你并不突然。看看你,都快哭成小花猫了,”陆霁行的手掌轻轻松松地盖住方燃知的脸颊,粗 / 暴地游移擦拭,眼泪变成了凉的,“丢人的小朋友。”

火热的掌心蹭着脸颊娇嫩的皮肤,有生涩的摩擦感,方燃知闭眼任揉,说:“掉珍珠有什么丢人,你以前还让我随便哭。”

“还顶嘴,”陆霁行纠正地道,“我说的是在我面前可以随便哭珍珠,我哄你。”

好像确实是。脸上的大手离开了,方燃知睁开眼:“那”

“我刚才在吗?”陆霁行按住方燃知的后脖颈前倾靠近,仔细检查他眼睛有没有肿,只是红一些,没问题,“你难过,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你在剧组我在公司,我暂时不在你身边,你不高兴了就要主动给我打电话,跟我怎么发泄都可以。但是别闷着,知道吗?”

刚才那场戏结束,方燃知的状态像陷真空,没办法出来,吴至明白他这是极度入戏会有的表现,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周边没其他人,自动形成一道给方燃知自行恢復的空间带,此时倒是方便了和陆霁行说悄悄话。

“你都说了这样哭很丢人的,”方燃知嘟哝,“我不好意思告诉你。”

“不告诉我你告诉谁?”陆霁行扯住方燃知的脸,“又想反天是不是?”

扯动力度很轻,却像给脸做拉皮,方燃知的嘴巴被迫往旁边歪斜咧开,口齿不清:“你又想找事儿是不是?”

“”

陆霁行看着方燃知。

“”

方燃知也看陆霁行。

大眼瞪小眼,谁也不退让。

少顷陆霁行莞尔,揉了揉方燃知的脸:“好,我输给你。”

方燃知胜利道:“你本来就该输。”

“嗯,你说得对。”陆霁行在空气里捧了个沉重的东西,加冕道,“金冠,戴上。”

方燃知扶住头顶,说:“可真好看。”

已在远处观察二人许久的傅文单手抱臂,后腰靠在放监视器等一众昂贵的设备的桌棱,站姿吊儿郎当,表情痛定思痛半晌他戳戳仍在看方燃知上条戏的韩迁山胳膊,寻求帮助。

韩迁山抬眼:“怎么了?”

傅文下巴微扬,示意远处某方天地。虽然听不见方燃知跟陆霁行谈话的声音,但能看得见情形,眼睛快要瞎了,不解:“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韩迁山侧首粗略地扫视,又不感兴趣地收回,评价倒是用了点心思:“懂爱情的人都是这副傻样,挺好的。”

“哈”傅文不敢苟同,被冻到般肩膀一哆嗦,“这年头谈恋爱到底有什么好的啊,隻尚床不好吗?”

“隻做不爱,隻走肾不走心多轻松啊,没有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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