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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后,认识到这日子没有家政阿姨是过不下的。

他请了阿姨,但阿姨和雇主也是要磨合的,不可能一开始就找到合适的阿姨。

大三时,在他们这里做了大半年的阿姨要离开京城回老家,于是他们又开始找阿姨。

新的阿姨收拾了巫雨清乱放的书和乐谱,巫雨清看到后说不用收拾它们,放在原位就行,这些东西她自己来弄。

阿姨吓坏了,迭声说对不起,很抱歉,声音哽咽。

巫雨清知道阿姨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在怕她给差评,所以她连忙说没关系没事的,是她没提前说。

这辈子,她再也没遇到这样的阿姨。宗政航房子里的家政都是高学历人群,人人有营养师证和收纳师证,管家的英语口语比巫雨清还地道。

工作时遇到的同事,得知她们给孩子请的保姆会三国外语,年薪60万。

钱能打造一个真空的环境,目及之处全是安全和美好。足够有钱的人,会看不见那些双手粗糙的人。

战战兢兢的劳动者总让巫雨清觉得难过。领口和腋下湿透、过于礼貌的外卖员,一口一个谢谢的家政阿姨,拎着大袋子在地铁站门口问路的务工人员。

她总是感到不公,偶尔觉得世界很美好,但更多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愤怒,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或势单力薄,为别人的视而不见或冷眼旁观。

阶级差距和权力的滥用不仅仅体现在服务者和被服务者。高校里跳楼的研究生和在读博士,上市公司里加班加到猝死的员工(巫雨清的爸爸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信息的垄断、捏造甚至倒卖。

巫雨清发现成年人的生活不仅仅是独居同居、养猫养狗、买车买房,更多的是无时不刻的选择。

起床还是睡懒觉,学习还是玩手机,接受家里的安排还是自己闯,搁置问题还是立即解决,隔岸观火还是生出援手,保持愤怒还是岁月静好。

维持原状还是无惧改变。

宗政航没有等到巫雨清回家,她下机后没有回别墅,而是回了南城的老旧小区。

听到汇报后他才想起那个小房子的装修最近完工了,她应该是过去看成果。

这个成果看了一天,宗政航下班前依然没看到管家发来的,她回家的微信。

所以他来找她。

进屋后发现家居很少,显得屋子比实际面积大了一点,客厅只有一条靠墙的长沙发、电视和施坦威三角钢琴。之前这房子里的钢琴是服役起码20年的黑色立式雅马哈,宗政航掀开琴盖弹了一下,好久没人弹的钢琴不可避免的跑音了。

那时他因为第一次来这间房子,感兴趣地转来转去,而巫雨清则在她的卧室里找高中写的歌词本。

现在,穿着白裙子的巫雨清坐在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沙发里,像面包里的一抹奶油夹心。

这画面太可爱,以至于宗政航暂时忘记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疑惑:为什么买新钢琴?她并不住这里。

看着她,他意识到周末的游玩计划只能是计划,这个工作狂要写歌。

创造者某种程度上,是自身才华的奴隶,内心的东西如果不能表达出来,连觉都睡不踏实。

外人看到的是她捧起奖杯时光鲜亮丽的样子,家人看到的是她伏案工作到深夜的背影。

配偶比一般家人离天才更近,能看到生活和境遇怎样将灵感带给她,而灵感又是怎样落地成为作品。

宗政航忘不了听到她的歌时的感受,歌词里玻璃般的海,是他们去过的海岛。

澄澈的海水,干净到让人怀疑是把全世界的纯洁都倾倒进去。

间奏是一段口琴。

他想到那晚的星空。

巫雨清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宗政航。

她想到她之前提过的每一次分手,以及提分手后的遭遇。

杀不死你的会使你更强大。

不是的。

遭遇痛击后能活下来,人会学乖。吃过苦头,没人想再吃。

杀不死你的东西只会在你身上留下伤疤,看到一次就想起来一次,它们从不是让人变得强大的原因。

勇气才是。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苦难涂脂抹粉。

房间很安静,她听到宗政航翻看协议书的声音。

他很快看完,像是维持这份令人不安的寂静,他没有说话。

巫雨清的手机想起提示音,她拿起来看,宗政航给她发来一张图片。

精神病专科医院的医学诊断证明书,上面写着巫雨清的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证号、病状、医生的诊断意见和医嘱意见,盖有医院印章。

妄想症。

宗政航的手机开始播放录音,是巫雨清的声音。

我现在发的歌,有三分之二是上辈子写的。

我大学毕业后想当歌手,你不同意。我想分手,你不同意。22年你和米家联姻,瞒着我,要我做你公开的情妇。我不同意,想离开你,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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