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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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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床榻,闭上眼,竟不由自主地想起冠怀生。

踢一脚狗,狗尚会无能狂吠。可她扇了他两巴掌,他连后退都没有,脊背依旧挺得那样直。

宽阔厚实的脊背像堵厚墙,纵使她拿鞭摔,拿棍棒砸,也依旧屹立不倒。

本钱沉而敦,像丛棉花,打也打不散。

忽地有些渴,忽地想变成一株妖娆的紫藤树,肆意伸展。

想着想着,只觉四周野火燎烧。凝珑下床倒了口凉茶,一饮而尽。可不待折回床榻,那股熟悉的火又烧了起来。

再倒盏凉茶,一盏接一盏。

火苗不熄反烧得更厉害,把湿漉的发丝都焙干。

再抬手去倒,一壶凉茶已被她喝空。

还是渴得要命。

凝珑唤婢子来添茶,叫几声无人回应。半炷香后,屋门才被推开。

凝珑背对屋门,因此婢子进屋时,并未看出她的异常。

婢子大喜过望,扬声说道:“世子回来了!眼下正沐浴更衣呢,小娘子可要婢子传话给世子?”

凝珑清嗓回:“不必,我亲自去给他说就好。”

婢子说那好,指着床边那扇花鸟屏风,说道:“世子方才把婢子喊过去交代,今夜他歇在您隔壁,有事可找他去。屏风后有幅字画,字画后有一凹陷机关,摁下去便能直通世子所在的隔壁。”

说完便颇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世子归来,她照顾凝珑的任务便圆满完成。美人虽好,可不敌回屋里歇息魅力大呀!

来去匆匆,凝珑竟也忘了叫婢子添水。

视线一扫,食桌上面竟还摆着一瓯铺冰荔枝。凝珑眸子亮晶晶的,剥起荔枝兀自吃得欢快。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总觉这荔枝的味道,像极了她昨夜吃的。

想都是赵国侯送来的吧。也是,世子身份尊贵,合该享受最好的待遇。

吃得无聊,突然想背一背荔枝的功效。

“荔枝性温,开胃补脑,养血生津。还有个什么来着?”

实在记不清。反正越吃火越盛,激起凝珑一身犟骨。

有种就把她从里向外烧熟,她不信自己压不了心里的邪火。

偏偏那火与她犟着来,总能想出拿捏她的方法。

凝珑艰难地忍着,直到一滩水袭来——

她心一横,不忍了。

下刻便站起身,颤颤地朝那顶屏风走去。不过十几步,却像走了百年。每走一步,脑子便不清醒一分。

她不知按下机关后,还能不能再站起身。但能灭火的,只有隔壁那个人。

“咔嚓——”

她朦胧地抬起眼,待看清眼前景物后,却醍醐灌顶地清醒过来。

备水

◎张嘴,吃荔枝。◎

凝珑很无辜。

她分明耳朵贴墙听了半刻,确信隔壁没有沐浴水声后,才爽利地摁下机关。

可眼前是怎么回事——

推开假墙那瞬,程延尚还泡在扁口浴池里。他也没料到隔壁会突生动静,电光火石间,飞快捞过浴衣披身。棉麻料的浴衣倒是不透,只是重点部位都没挡好。

所以在凝珑面前咣当着。

她是第一次认真扫视程延的身材。他的眉眼还是冷冽得刺人,唇瓣紧紧抿着,与冠怀生受委屈的神情有些像。然而凝珑知道,冠怀生那厮,无论受多大的羞辱,都不会对她亮出爪牙。而程延却不同,他拿捏她,如同掐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尽管她只与两个男人打过不明不白的交道,但她自诩已阅尽千帆。男人的身怎样长,她心里无比清楚。

无非是几块肌肉组合镶嵌,程延是,冠怀生亦是。俩人肤色相近,但凝珑总觉程延的身差点味。

从头到脚,没一处比得过家里那个小哑巴。

恍过神后,凝珑低垂眉眼,歉疚地福了福身,“我……我不知道世子还在……”

程延摩挲着下颌,确信脸上药膏洗净后,暗自松了口气。

“无事。”

尤物,妖精。他不知怎么形容偎着假墙佯装可怜的凝珑。

她很怕他,似是怕他一口吞了她。但她在冠怀生面前,偏偏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他的右脸尚隐隐作疼,尊严大受折辱,可他竟不舍得朝她生气。

就连呼吸声也放得小心翼翼,生怕吓得她泪眼汪汪。

这场闹剧差点把凝珑心头的野火都浇灭,不过到底是难解的蛊,对话间,又添火加柴地燃烧起来。

纱衫拖地,说不清是衫子白,还是她故意露出的腿间风光白。

凝珑没再说话,像只可怜的猫,只敢缩在犄角旮旯,等待召唤。

程延呼吸频率渐渐乱了起来,走上前一把抱起她,带她走到卧寝里。

玉漏灯暖,映一扇芙蓉娇靥,那汪眼倒映着他精壮的身,和他濒临崩溃的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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