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 / 3)
一旁的白既明抖了抖,梁齐盛目光如炬,他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底里。
白慎胸口剧烈起伏,目眦欲裂,“你懂什么!我是为了白家,为了你!国公夫人的位置让别家占了,你以为你在梁家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呸!”梁齐盛啐了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白风致在我娘丧礼期间勾引姐夫,为我好,便是让我喊一个贱人母亲,让我将世子之位拱手送给她生下来的孽种是吗!?”
“我梁齐盛堂堂三品指挥使,我哪里比不上他!”
“闭嘴!”白慎狠狠地将桃木杖捶在他身上,恨声道:“你如今这副模样,哪里比得上齐因,嚣张跋扈,目无尊长,我没有你这个外孙!没有!”
说罢喘了好几口气,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白既明怕他一气之下真撅过去了,忙喊来下人将他扶上马车。
待白慎被安顿好后,白既明小心翼翼地觑了梁齐盛一眼,大着胆子,有些哀愁道:“齐盛啊,你这个你也真是……”
“滚。”
梁齐盛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冷声道。
白既明吓得止住下半句,连忙钻进马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空荡的花厅顿时归为平静,四下里没有哪个仆人敢走上前。
梁齐盛今年不过二十几岁,时任禁军指挥使,虽说有一些蒙祖上荫蔽,圣上恩典的缘故,但他本人也并非纨绔庸碌之辈,官场上摸爬滚打争出来的人,怎么会是个任人拿捏的角色。
梁齐盛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白慎与白既明叔侄二人刚走,他便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刚刚被桃木杖捶打后弄皱的衣襟,脸上覆着一层阴影,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理完褶皱,梁齐盛又漫步走回席间的座位上,看似悠闲地捞起桌上的酒喝了两口,目光微凝,而后忽然一咬牙,嘴角紧绷,猛地将手中酒壶掷在地上,他一脚踹翻了整张桌子。
碗筷酒水“噼里啪啦”地落下,满地碎片狼藉,梁齐盛踢开凳子,快步从席上离开,他从花亭走出,将心腹招至跟前,思考片刻,一字一顿,沉声道:“月牙,你去给五姨娘带句话,就问她,还想不想给五弟谋个好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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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便到了盛夏,天气炎热,成元帝意欲在绵山建立行宫。六月下旬的时候,中州水患不停,又突发瘟疫,死了上万人,朝廷派遣了几个官员前去赈灾,戚拾菁便在其中。
国库空虚,北境还没有打完仗,工部户部为修建行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中秋将近,而后是太后寿诞,到时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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