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10 / 22)
想换过来,太麻烦了。
又补充道,可以先用着,到时候洗干净就好。
不过大多时候他也用不到,他的学籍还在原校,只有周假才会来见一见老婆,老婆会提前给他整理好床铺和洗漱用品,倒也没有对这样奇怪的、找他租了房却不怎么住的人产生戒心。
因为一个高中生也很难做什么吧。老婆后来解释道,但闷骚从他红红的耳朵大胆猜测,觉得老婆可能是对初次见面就煎了的对象有雏鸟情节。
高中时期的老婆和他印象里相差并不多,性格样貌与未来都极其相似。闷骚只知道老婆从中学开始打工,却不知道他的创业史到底从何开始——不过想想也知道,是很苦、很艰难的日子。
他没有特意去干涉这个时间段的老婆。
只有某一天,老婆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他恰好在,开门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前世刚结婚的老婆也是这样,晚上会带着打包的饭菜回家,刚开始,他还没觉察到端倪,只是在一个冬天,他在老婆的肩头发现未化的雪。
那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老婆经常应酬,在外边散了酒味,才会开门回家。
他和老婆说,下次直接回家。
又在心里暗想,要控制一下老婆的酒量。
只可惜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婆的脾胃都很差,到了病后期,几乎难以进食,偏偏又很能忍痛,额角都是冷汗了,望望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
说完就很无奈地,你看上去要哭了,林医生。
闷骚很信命,相信世间因果,除了与老婆相见这件事,他没有做任何会影响老婆命数的事。
现在却难以抑制地接住了门口的老婆,张开口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任何词句。
只有年轻版的老婆有些惊慌地问,你看上去要哭了……?林同学?
林同学。
他只能压住自己过度的呼吸,…我没事。
偏偏这个时候,老婆像是安抚他一样,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
以后会少喝的。
他在老婆怀里,感觉失去的氧气重新回到肺部,肌肉松弛,神思逐渐清明。
他没有说话。
这世间的命数天定,缘分早已注定,他已经做好了重复前尘的准备,为了让老婆能有本该拥有的光明未来,也为了……
和老婆的缘分继续。
微小的改变也会令命运大相径庭,他想要继续前世前缘,因此不允许此世命格有失。
5
闷骚软饭5
那一夜的崩溃很快了无踪迹,老婆照常去创业,闷骚好好念书,唯一的不同是他的假期开始出入郊区的老破小,而老婆小小的铁艺床上铺了质感很好的被褥。
日子平淡无奇,值得记录的是一个闷热欲雨的下午,闷骚在小区门口看到了清秀的少年。
他们同龄,少年穿着合身的校服,似乎在张望什么。
闷骚脚步一顿,没有再往前一步。
很快,楼顶上跑下来一个身影,老婆出现在少年面前,面色微红。
他抬起头,头顶的乌云沉沉地压下来,雨滴将落未落,但他已经有点喘不过气。
老婆很少提及他的前妻,想来也知道那是难以忘怀的感情,老婆一向坦荡,诚实,从未隐瞒自己的过去。
只是他不知道闷骚曾在医院里又和前妻相遇。
那时候他们的婚讯刚公开,只是做了保护,所以只有小部分人知晓。
闷骚来取老婆的药,近日阴雨连绵,老婆的膝盖旧疾复发,在楼上科室做理疗。
甫一转头,和前妻对上眼。
对方在打量他,或者用审视二字更合适。他面无表情,等待着对方开口。
前妻凝视着他,大概只是不甘心——不甘自己失去了一个潜力股,但也没有愚钝到刁难已经鸡犬升天的闷骚,只是在最后叹息着,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
闷骚淡淡:可能是命吧。
前妻哽了一下,有些嘲讽:我听说医生是最不信命的。
闷骚沉默了片刻。
他父母双亡,从小只有阿婆独自照料,他很早慧,很小就发现自己家庭的特殊,也曾问过阿婆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阿婆敲着木鱼念经,闻言混浊的眼睛里蓄了点泪,她的声音苍老中透露出悲鸣,
她说这是命。
从此他再也没问过类似的话,阿婆很信这些东西,烧香拜佛,说是给人祈福,他一直以为是给自己已亡的父母。
直到阿婆因心脏病住院,他去给阿婆收拾东西,这才发现阿婆写的诵经都是给自己的。
阿婆说他命苦,于是在佛堂前跪了二十年,颂了二十年的经,礼了二十年的佛,祈求上天能让他此生平安顺遂,勿波勿折。
他沉默着把东西收好,从此更努力地念书,他想告诉阿婆这世间没有命运,他会努力成为优秀的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