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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2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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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就拿去吧。”轩辕长德转身回了内室。

宽大的屋中只留下仍跪在那里的轩辕冥,突然他弯腰笑了声,紧接着俯倒在地,眼中缓缓有泪水流出蕴进木板缝隙。

父王,儿臣都这样挑衅您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同我对视一眼,哪怕你打儿臣骂儿臣呐,你真的从来都不关心我吗?

轩辕冥指尖扣紧了木缝,直到攥出血来,儿臣还要怎么做才好,京中大比,学院会试都是最优,儿臣真不知还要怎么做。

怡亲王轩辕长德喜好清静文雅,就是新年在府里也过的是格外平静,只是宫里岁宴他却是直接拒绝,又跟他平日不喜闹事的脾气不太相符。

过了年末,宫里传出旨意,玄甲卫统领由怡亲王轩辕长德改为世子轩辕冥。一时之间,朝野议论不休,谁也想不明白轩辕长德正值壮年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下了手中权力。

“父王。”轩辕冥跪在殿中,双手托上接过黑虎符。

轩辕长德从仆从手中取过盔甲,“起来,父王为你披甲。”

轩辕冥受宠若惊,“儿臣自己来。”

“父亲为儿子披甲这是轩辕皇室的规矩,一代传于一代。”轩辕长德为儿子系上肩甲,又束好腰带。

在动作间,轩辕冥能闻到父王身上有一股清淡的兰花味,他知道父王喜爱花草,平日也会贴身佩着香囊已被熏香入了肌理。

“那当年父王出征时可曾……”轩辕冥话出口才觉不对。

“没有,”轩辕长德知道他想问什么,“就连这身盔甲也是我自己争来的,所以……”轩辕长德伸手理了理儿子的碎发,心中那句所以不希望你受苦却没能说出口。

而是转口换了一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一定要记得打仗只是解决问题的手段而不是杀人的借口。”

“儿臣记住了。”

其实轩辕冥有很多事都不清楚,他不知道他的父王当年是按照下一任帝王来培养的,从小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仁政爱民,也不知道当年轩辕冥生下就该被溺死的,轩辕长德为救他几乎是丢去了半条命。

轩辕长德当然爱自己的儿子,只是他对于亲情二字实在是太怕了,他不敢往前迈就只好往后退。

从小被教育仁义,却为了活下去而杀了太多人,轩辕长德觉得自己是该到赎罪的时候了。

可是,自轩辕冥去了沙场了,胜仗的消息就不断传来,杀敌三万,破城十座这样的消息数不胜数,自父亲轩辕长德的战神称号后,轩辕冥也有杀神的名号,眼看即将衰败的轩辕皇朝慢慢开始站起,再一次展现出泱泱大国的恐怖威势。

但轩辕长德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太高兴,当年那场祸事的确是把他的人生给毁了,从他身上看不到什么沙场将军的杀气,反而是一种看破人生的淡泊感。他不喜财色,除了侍弄花草,也的确跟个出家人没什么区别了。

又到了一年冬末,这一次是轩辕冥班师回朝,因为是少年为将,根基尚且不稳,需要先去宫中述职。

就在轩辕冥款步进宫,却在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了自己的父王。

他的父王就站在一棵腊梅树下,正在抚摸一个宫装少年的鬓发。

那是轩辕冥从未在自己父王脸上看到过的神色,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那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柔和眼神。

正这时,那宫装少年转过头,他的脸正和轩辕冥长的一模一样。

刹时,轩辕冥就明白了那人的身份,是他的同胞弟弟,当年事发时被留在宫中抚养的轩辕明。

一个冥,一个明,同音不同字,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轩辕冥一下攥紧了栏杆,手在微微发抖,张口欲言,却是喉头发紧,他伸手抚住喉咙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弟弟,哈哈,当年我与恶狗争食,你却是在皇宫锦衣玉食,我在战场以命搏杀,你在宴会轻敲玉箸。

我从未嫉妒过你什么,反而我同情你,因为你没有父王陪在身边。

然而为什么,别人喜欢你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父王也跟疼爱你?你这个善良无能的草包,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凭什么与我抢那么一点点的属于我的父爱!

“世子爷,您没事吧?”

轩辕冥大口喘着气,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努力扭头看向那棵腊梅树,他只在乎一点,他的父王有回头看他吗?

哪怕只是一眼呐。

“世子,您醒了。”侍从的声音响起。

锦帐中的轩辕冥睁开了眼睛,猛坐起身挑开了帐子,手撑床沿探身问道,“几时了?”

“回世子,已是酉时。”

“服侍我穿衣,我要去给父王请安。”轩辕冥急切地道。

侍从连忙磕头,“王爷传话来,让世子您好好歇息,今日不用去侍奉了。”

“你说什么?”轩辕冥眼睁大,似是不肯相信,站起的身子又重重地坐回床上,凌乱的黑发散在额前,手指抓紧床被。

侍从再次道,“王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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