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璟王(1 / 2)
沈长泽醒来时,只见两个孩子不见程锦初。询问后得知她去请教母亲了,便没有放在心上。他初回上京,还有诸多事宜要忙,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去拜会族中叔伯耆老。等他忙完回府夜色己深,两个孩子早己睡下,程锦初却还在秉烛算账。“明日再算吧,别熬坏了眼睛。”沈长泽从她手中抽走账册。程锦初神色郁沉的问他:“你可知侯府境况?”沈长泽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可是库房空虚?”岂止空虚,这偌大侯府分明就是一个空架子!谁往这架子里钻,就得自己撑起这架子。而一旦撑上便不能松手,否则架子倒塌一损俱损,想跑也跑不了。这哪是什么尊贵殊荣,分明是个烫手山芋。听程锦初说完,沈长泽面色赧然:“我不知侯府己拮据至此。”六年前他离京时,侯府尚有小半库蓄,难道是这几年……次日出府前,沈长泽去寻了沈母,询问库蓄之事。“与舒儿无关。”沈母叹道:“那点家产一半给清容做了嫁妆,一半给长淮做了聘礼。”沈清容是沈长泽一母同胞的嫡妹,沈长淮是他庶弟。侯府子嗣稀薄,这一辈就出了沈长泽和沈长淮两兄弟。沈长淮虽是庶出,但打小争气,挑灯苦读考取了功名,前年受旨外放去了衡洲做父母官。官虽不大,但吃皇家粮饷胜在牢靠,且晋升空间极大,前途不可估量。往后侯府和沈长泽都少不了他协助,是以沈母对他很是宽容。“我知道了,锦初掌家一事还请母亲多协助。”沈长泽起身欲走。沈母叫住他,有心无力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将掌家权还给舒儿吧。”“你给舒儿低个头,哄她几句,在她院中留宿……”“母亲,给儿子留点脸面吧。”沈长泽神色难堪的走了。沈母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低喃:“脸面不能当饭吃啊……”姜舒喜静,但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整日传来孩子的吵闹声,扰的她心烦,想要出府透透气。让楮玉去知会了沈母一声,姜舒戴着帷帽出门了。上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荣,不会因为谁人不高兴便有所改变。“夫人,前面是九香斋,可想吃莲子酥?”檀玉问。车内出神的姜舒闻言忙道:“停车。”马车停稳后,姜舒竟要亲自下车去买。檀玉道:“夫人,奴婢去买就行了。”侯门夫人不能抛头露面,若让人瞧见少不得要说闲话。“好檀玉,我戴着帷帽呢。”她实在憋闷的厉害,想透透气。檀玉无法,只得陪着她一同进了点心铺。九香斋是上京颇有名气的糕点铺,因只卖九种糕点味道绝佳而闻名。“两斤莲子酥,三斤桂花糕,再来一斤梅花香饼。”“抱歉夫人,莲子酥卖完了。”掌柜赔着笑一脸歉意。檀玉皱眉:“一点都没了吗?我家夫人这几日食欲不佳,就念这一口。”“最后一斤让那位公子买走了,真没了。”掌柜指了指了指她们身后。
姜舒转身掀起帷帽一角,瞧见店堂小桌前坐了一大一小两位锦衣公子,小的那位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正在往嘴里送莲子酥。这两人她认识,是璟王郁峥和平西将军府的庄小公子。两人皆是一身疏朗贵气,与这糕点铺格格不入。姜舒看他们时,郁峥也抬头望了过来。剑眉朗目,清隽非凡,一身靛蓝束腰锦袍上绣织金暗纹,尽显沉稳端方,即便坐着通身矜贵端肃之气也逼人的紧。“打扰了。”自觉失礼,姜舒赶忙放下帷帽福身致歉,让檀玉买了旁的糕点离开。“夫人且慢。”郁峥叫住她,声音冷冽如山中晨露。姜舒不明所以:“公子有何指教?”她没有点破郁峥的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郁峥拿着半包莲子酥起身,克己复礼在三步外站定,神色从容道:“我外甥年幼,这一斤莲子酥吃下去非得积食不可,夫人可否帮他吃半斤?”“这……”姜舒为难,这般说辞想要拒绝都没有理由。“多谢公子相赠。”姜舒只能硬着头皮收下。“夫人慢走。”郁峥勾唇,目送姜舒上了马车离去。她依旧没有认出他,但他隔着帷帽也能认出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郁峥有些纳闷,都说女大十八变,难道男子也有十八变?马车里,姜舒打开纸包,拈起一块莲子酥送至唇边轻咬一口。“咯嚓——”酥脆的声音在口中炸开,令她不自觉的眯眸弯唇。吃到了喜爱的莲子酥,姜舒郁结的心舒畅了许多。果然,出府走走是对的。“夫人,你认识那位公子?”檀玉一脸好奇。姜舒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参宴时远远见过两次。”“他是那家公子啊?”檀玉追问。姜舒用食指轻戳她的脑袋打趣:“说出来吓死你。”“才不会,奴婢跟着夫人什么贵人没见识过。”檀玉撅嘴不以为意。“璟王。”“咳咳咳……夫人你说什么?奴婢耳朵没听错吧!”檀玉惊的被自己口水呛到。姜舒惬意的吃着莲子酥,笑看她表演变脸。不怪檀玉如此惊讶,着实是璟王的身份过于贵重。当今圣上共有七子,璟王乃贵妃所出排行第三,是最受宠的皇子,连太子都要礼让三分。如此尊贵却出现在街边糕点铺,实在稀奇。沈长泽忙了几日,终于清闲下来。程锦初盘了多日账册,也理清了侯府内务。这日晚间,程锦初同沈长泽道:“我细细盘算,库中银两加上圣上赏赐,以及我爹留给我的银票,堪堪也只能维持侯府半年开销,所以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得开源节流。”“你有何打算?”沈长泽放下茶盏认真倾听。程锦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先消减府中不必要的开支节流,再买铺子做生意开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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