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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几年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圣诞眨眼又到了元旦,除夕前两天,辛词先回了家。
他家里离缦合非常之远,早几年制度下来后,家里少两个司机,他就学会了坐地铁,到站后又换乘了一次公交,才终于到家。
他家是个有些年份的小区,好在是一楼,配了院子,种满了各种绿植花藤,只不过冬天时都有些枯萎,门口有只鹦鹉,见人就问您好您好,还带着些口音。
辛词一进门,辛母就察觉到动静,马上洗了手从厨房里出来。
“小词回来啦?回去坐着,马上吃饭了。”
厨房里还有位佣人在忙活,辛词进去看了眼什么菜,又退出来,转而去找他爸。辛鸣山在书房里看报,这个年纪有些老花,眼睛得眯起来。
辛词敲两下门,笑得跟福娃一样:“您老儿还看呢,这报纸比你过年重要了。”
辛鸣山“哎哟”两声,压好报纸。
“咱家的宝贝儿终于舍得回来了。”
跟宋庭声住久了,人情都有些冷淡,辛词这才找回点家的感觉,跟着家里人忙上忙下。
他姐比他回来得还要晚些,身上还带着消毒水,遗传了辛母的眉目,温柔清秀。
人到齐,辛母就拿出两块金手镯,给儿女戴上。
辛词向来不爱穿金戴银,只觉得重手,反倒看上架子上的翡翠,不知道是谁送的,品味不俗。
他将玉讨了来,托人雕了副观音像,在春节前去雍和宫祈福开了光。
最后辛词跪在佛祖前,祈祷他一生幸福顺遂。
没说要请给谁,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看得夫妻俩羡慕非常。
初四宋庭声来拜访辛鸣山,提了些补品,却异常沉重。
两人在书房谈了个把钟,走的时候辛词也跟着回去,外面下着细细雨丝,空气冷得像刀绞。
一直到家,辛词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他翻开手心的红绸布,露出里面晶莹通透的玉观音。
“新年快乐,”辛词说,双眼璀璨,“我看了好多种项链,感觉还是玉跟你衬一些。而且靠近心口的地方,是要有福泽的东西才好。”
宋庭声微笑着低头,等辛词慢慢给他戴上,玉被他握着温热,垂在胸前也不冻人。
“新年快乐,小词。”
男人的嗓音略低沉,在他耳边响起时像蝴蝶震翅,微弱气浪碰得他发麻,辛词忍不住踮脚,含蓄而主动地亲了一下宋庭声的侧脸。
宋庭声看他泛起红晕的脸,仿佛看见了二十岁的林琅。
常说夜路走多了也会撞鬼。
年后林琅老觉得身体不适,时常头晕呕吐,喝点酒就肚子痛,实在忍不住了又往医院跑。
却没想到回北京这么长时间以来,遇到的,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给宋庭声打电话。
自从跟宋庭声在一起后,他还是对付林琅,我只要跟宋总说一句话的功夫,他还能想不到吗。”
“你敢说吗?”辛词问,脸上仍有不谙世事的残忍。
李雅美早就想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起两人。
他想起在公寓楼下的两个月,想起在来回航班上的内心凌迟,都无法想象林琅那一刻有多痛。
心里微不足道的恨和怨,终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根据我国刑法的。
李雅美心里一咯噔,就冒了些细汗。
“我说了不认识辛鸣山。”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她点头,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笑说:“您请说。”
男女对视一眼,女方继续:“据我所知,你明明长居在北京,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会过去住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回去就住在店里。”李雅美说。
“店里?是那家汤泉馆吧。”女人熟捻道,“我也去过,很难预约呢,实在没想到您就是老板娘。”
“嗯,闲得无聊开来玩玩的,下次你来可以跟我说一声。”
“谢谢,法人是您朋友吗?我看了眼档案,当初工商注册、执业资格都不是您操办的,只是参加了剪彩仪式。”
“我是股东,法人在马莱旅游,经营不善你们应该去找他。”李雅美说。
女人笑笑,说店经营没什么问题,是原始股来源有问题。
闲扯了半个钟,李雅美才终于把这两人送走。
这个店开办初期就是那老头洗钱用的,最近也准备歇业了,没成想这会儿却碰上了检查。李雅美在酒店里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找回手脚的知觉,可不敢再联系那老头了。
她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托在那边的人问问。
问到第二天晚上,都没个头绪,只听到法院里的文员朋友抱怨说:“一个交通肇事案件鸡飞狗跳的,我这几天在院里都快累死了。”
李雅美也笑:“哪位大人被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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