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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山怒道。

宋庭声止了笑,说:“在做错事之前就应该想想,他的前途在谁手上。”

“你!”

“你难道不知道爱尔兰的公司一直都是我在帮你兜底吗?千百亿的账我能平,何况一条已经不值钱了的命呢?”宋庭声忽然低声道,在对话机里失了真,听不真切。

辛鸣山手里的对话机滑落,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后,他猛地捶了一把桌子,站起身,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辛鸣山举起双手砸向面前的钢化玻璃,几近咆哮:“你干了什么?他才二十四岁啊!你说我瞒着你,但敢说采购项你没有获益吗?难道你自己就摘得干净吗?你他妈迟早会遭报应!”

干警见他失控,连忙上前制止了他的动作。

宋庭声对面前的混乱无动于衷,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辛鸣山抓住干警大声质问,状似癫疯:“你们听见了吗?他杀了我儿子,他杀了我儿子啊!!”

宋庭声的中指压在纸上,将纸慢慢送了过去,然后站起身,面色恢复平常说:“年纪大了,都疯了。”

几个干警面面相觑。

辛鸣山绝望地看着他离开,白纸黑字就压在他的面前,上面的字迹潦草随意,写着:欲其灭亡必令其狂。

二月初,临近新年,凭借着陈望京堪比城墙的厚脸皮,两人的关系又缓和了一些。

他偶尔会和陈望京出门吃顿饭、看个喜剧,虽然每次都会吵一会儿嘴才消停,但只有在这个时候,林琅才感受不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年岁的增长,终于让他开始害怕一个人的生活。

从前纸醉金迷的那五年,是很潇洒,可孤单也却从未停止,林琅现在再没勇气回去了。

只有陈望京一而再再而三地拉住他,真心话里夹着玩笑,又或者是玩笑话里夹着真心,但好歹把他留了下来。

他不感动,也不需要爱,只是觉得有点累,刚好陈望京就愿意做这个背他走的人。

林琅紧紧地锁住了他的脖颈,一手撑着伞,说:“走快点,外面冷死了。”

“我也冷啊祖宗,我外套都没穿就跑过来了。”

陈望京面上一阵无语,他还没见过这么冷的雨天还要出去散步的人,更没见过散步到一半腿还抽筋了的傻子。

林琅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陈望京看不到,但也能猜出他的动作,正好走上了外白渡桥就作势手滑,吓得林琅一下子抱紧了他,温热的脸颊贴着陈望京的耳朵。

陈望京笑弯了眼睛,道:“想占我便宜?”

“我看你是皮痒了。”

林琅说着,在他耳朵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啊乱咬人!”

陈望京疼得歪头,耳朵尖上一个牙印就浮了出来。

林琅得意地笑了两声,看到桥上的路程走到一半,还好桥上也没几个人,只有远处十里的灯火冲天而起,忽然问:“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上海滩?”

“小时候我哪有时间看这个,怎么了?”

林琅的心情一下就没了,胡乱说道:“没事,我突然想起这是许文强跳江的地方,想问你能不能跳一次给我看看。”

陈望京面不改色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说:“净胡说,许文强得被你气活过来。”

“你不是说你没看过吗?”林琅蹬他一脚。

“我没看过又没说我不知道。”陈望京说,风忽然吹了起来,雨丝斜斜,“那程程,伞撑过来点。”

林琅一怒,故意把伞往后仰,露出面前的路来,他抬头嘟囔:“脑子不清楚的你,瞎喊什么……”

忽然间他顿住了,紧接着浑身一僵。

陈望京被雨淋了一头,刚想回头看看情况,就看见了站在桥尽头的宋庭声,撑着把伞,路边停着那辆五年前的劳斯莱斯。

场景一瞬间就这样在重合、差异中交错。

他停下脚步,仅仅隔了五六米的距离,陈望京将背上的人掂了一下,对林琅说:“别看了,先回家吧。”

林琅没有吭声,片刻后,就将头埋了下去。

陈望京若无其事地继续走,雨滴慢慢放大,林琅听着一步一步的踩水声,像是踩在自己的思绪上,然后变成一团浆糊。

“林琅。”

宋庭声的声音低得听不清,转瞬就没在雨声里,林琅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直到手腕被冷冰冰的掌心握住。

陈望京啧了一声,被迫停下来,说:“麻烦松下手,挡路了。”

宋庭声没理他,盯着林琅低垂的脑袋,见他没有丝毫反应,又轻轻喊了一声:“林琅。”

林琅微微仰起头来,露出双眼睛,这会儿离得近了,才发现对方瘦了好多,眼底红血丝遍布,面色苍白,时隔三个月再见,林琅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可话到嘴边都被刺骨的寒风雨水打湿了,变成没有温度的一句:“有事吗?”

宋庭声看着他的眼睛,强装镇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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