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证清白(1 / 2)
证清白韩时宴应得咬牙切齿。他这会儿后知后觉的明白,今早在韩春楼同眼前少女相遇绝非偶然。顾甚微得了准信,不再顾及他的心情,径直地朝着关正清所在之地而去。“嗝~嗝~嗝~”几人刚刚进门,就听到了一阵突兀的打嗝声。只见那开封府的推官吴江这会儿小脸涨得比他的官服还红。他一边跳着脚看仵作验尸,一边打着嗝,活像是一只扑腾着翅膀叫着咯咯咯的老母鸡。顾甚微的表情有些一言难荆汴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如果都是这般模样,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韩克人他能定下三回亲了。吴江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猛地一回头,瞧见韩时宴眼神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把视线钉在了顾甚微身上探究起来。“皇城司顾亲事,久仰大名1这个久仰大约只有半日光景。今日午时,他在樊楼头一遭听韩时宴说起了顾甚微,他说皇城司进了一只杀人如麻的恶犬,是位继承了“第一凶剑”名头的奸诈女郎君。吴江又打了个嗝,他有些粗野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像是个官差倒是带了几分匪气。“在下开封府推官吴江,还请诸君海涵,在下见到死者就会打嗝,所以才被亲爹从战场一脚踹进了开封府。”他说着说着,像是感觉到了来自身后仵作的死亡凝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要听不见了。感受着屋中泰山压顶的气氛,吴江险些没有背过气去。一桩命案,牵扯到了皇城司,御史台和开封府,光是想想都觉得错综复杂棘手得很。他刚刚才来开封府一个月,前半夜一直跟着老仵作验了一具腐尸也就罢了,这后半夜竟是又要用他不怎么厚实的肩膀撬动整个汴京……真是愁断头啊!嗝~吴江的心思写在了脸上,老仵作剜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顾甚微身上。顾甚微径直地朝着二人走了过去,指了指挂在床侧的那件长衫,“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比如说关御史的衣衫是在他死亡之后才被人脱去的。”韩时宴听着加快了脚步凑了过来,他看了看这件绣着菊花暗纹的青衫,眉头紧皱。“先生的确是青色的便服,不过暗纹不是菊花,而是青竹。他所有的衣物,都是师娘一针一线亲手绣的,这件很新,我没有见过。”他先前太过悲恸,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顾甚微时隔三年才回汴京,就算皇城司神通广大,连武将一夜要起几次夜,几个月换一次床都一清二楚的。但她也不可能记住关正清所有的衣衫样式,那么她这样说一定是别有发现。他想着,定睛一看,恍然大悟。“今日一直下雨,汴京的路上铺的都是青石板,有的石板松动了,脚踩上去,就会溅起泥水来。这就是为什么靴子的上面有很多泥点。”顾甚微并不意外韩时宴一点就透,他能找到三门妻族家的罪证将他们送进大狱里去,这就说明他本人的查案手段一流,只不过因为死的那个人是他的老师,悲恸让他眼盲心瞎。
等他冷静下来,她想要“联手”“盯梢”就得拿出更多的筹码。顾甚微想着接着说道,“下雨天出过门的人都知道,路上的积水,还有从斜方飘过来的雨,都很容易打湿人的衣衫。可这件长衫却是干净如新,一点脏污都没有。” 她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紧接着又加了一根。“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关御史身下流了不少血,可是他肚子上的血却没有那么多。不光是如此,你凑近了拿着烛火照亮了看,就会发现一些血迹路径像是断了一截,这种情况,是被某些东西遮挡住了。”“比如说,他死亡的时候,其实是穿着衣衫的。所以有很多血流在了他的衣衫上。”“然后有人取走了他的衣衫。人在死亡之后,流出来的血液会变少,这就是我们看到他身上过分干净的原因。”顾甚微说着,看向了老仵作。这老仵作姓池,在汴京城中赫赫有名。流水的开封府府尹,铁打的验尸官池老头儿。老仵作点了点头,“是这样子的没错。”“有一有二就有三”,顾甚微抬手指了指关正清肚子上的一些丝线碎屑。“人死了,胸口还插着一把刀,怎么将他的衣服脱下来而尽量减少痕迹呢?很简单,用剪刀。”“有人用剪刀剪掉了他的青衫,然后取了一件新的替代。但是在剪的时候,留下了一些线头碎屑。”吴江瞪大了双眼,连嗝都忘记打了。他死劲拍了拍自己的脸,看顾甚微像是在看带着圣光的活菩萨,“顾亲事,顾大人!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做这些?莫非他同关御史有仇,所以想要污他清白?”关御史做言官数十年,不知道拉了多少蛀虫下马,敬爱他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可痛恨他的人,更是能够绕汴京城三周有余。这回不等顾甚微开口,韩时宴低吟道,“不是凶手所为,是另有其人。”他说着,眼神复杂的看向了顾甚微,她一早就知道了,所以只说帮关御史证明清白,却不说抓到凶手。顾甚微给了韩时宴一个肯定的眼神,冲着门口抱臂站着的应芙蓉看了过去。她侧着身子站着,盯着走廊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丁杨,你去请绿翊姑娘清醒的过来。”关正清的衣衫是死后才被人脱掉的,那么绿翊先前说的“宽衣”一事就是在撒谎。她一个花魁娘子,为什么要说那样污蔑关御史清白的话?关御史进了绿翊楼的一炷香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应掌柜的应该认得出来吧,这件簇新的衣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们芙蓉巷给客人们准备的替换衣物。应掌柜的不恨关御史,我看伱手下的姑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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