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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梁志:“”
他看向孟钦德,孟钦德无奈给他暗示:忍忍,这可是京城来的大粮商,有钱!
杜梁志压下不悦,坐回自己的位置。而原本该坐上首的孟钦德好脾气地选了下首入座。
沈栀栀规规矩矩地跟在裴沅祯身边,裴沅祯坐下,她就坐下。
杜梁志不曾想裴沅祯还带着个女人来赴宴,不解地问:“这位是?”
裴沅祯道:“家中第十六房小妾,黏人得很,让杜大人见笑了。”
杜梁志嘴角抽抽。
这宋公子看着年纪轻轻,小妾竟纳了这么多,果真是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
此前他让管家去查探这人的来历,查来查去也隻查到是个京城富商之子,因家里有人在皇宫做事,平日行事便嚣张了些。听说路过澶州时还把澶州知府的外甥打了一顿。而且身边分明已有美妾,却还一路招妓放纵。
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听说他这是第一次出门经商,家里让他历练来了。也不知宋家到底家财多少,居然让他带着十万石粮出来历练。
杜梁志见到这么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贪图享乐的贵公子,就替他家中长辈牙疼。
没过多久,宴席开始。
三人推杯换盏了会儿,渐渐熟悉。随后,杜梁志拍掌,一群貌美歌姬身姿妖娆地进门。
杜梁志道:“这些都是家养歌姬,比不得京城的名伶,但胜在身家清白。宋兄弟若是喜欢,选一两个也无妨。”
家养歌姬,便意味着这些人身子都是干净的。一般这些歌姬由主人家花钱培养,到了重要时刻就拿出来送人。如此别致的送礼方式在大曌官场司空见惯,裴沅祯储玉院里就有几个是下属们送的。
而这些歌姬也自知命运,若是运气好能跟个有钱有势的主子,若是运气不好,跟着那种脾性粗野贪财好色之徒,只有被玩腻再送人的份。因此但凡有机会,她们都会竭力争取。
今日,歌姬们见到裴沅祯,皆是眼前一亮。
京城来的贵公子,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还长得面如冠玉。歌姬们纷纷使出看家本事要博得贵公子青睐。
“公子,奴家为您倒酒。”
“公子,奴家敬您一杯。”
“公子,奴是月儿,您喜欢听曲吗?月儿唱曲最是在行。”
沈栀栀再一次大开眼界,没想到这些歌姬这般热情。撵走一个又来一个,跟赶蚊子似的,烦人得很。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打扰她吃果酒了。难得有机会吃各样的美酒佳肴,她可不想错过。
是以,当再次有个歌姬坐过来想将她挤开时,沈栀栀怒了。
当即把酒盏重重一搁:“你们当我死的吗?”
全场安静下来,连裴沅祯喝酒的动作也停下。
沈栀栀讨厌杜梁志,尤其得知他做的各种坏事,更是厌恶得很。此时此刻,她便将这怒气撒在杜梁志头上。
“杜大人,这些是你家中的歌姬,怎么如此没规矩?”
杜梁志对美人向来好脾气,见沈栀栀发飙,竟是“哟呵”笑起来。看向裴沅祯:“宋兄弟,你这娇妾醋意好大。”
裴沅祯勾唇笑了笑:“被我惯坏了,杜大人见谅。”
他如此撑腰,沈栀栀志气高涨:“杜大人快把这些歌姬撵走,不然”
她一时不知如何威胁杜梁志,索性转头威胁裴沅祯:“不然我生气啦!”
杜梁志哈哈大笑。
裴沅祯无奈莞尔。
歌姬退出去后,厅内安静起来,孟钦德提起荷县要买粮的事。
沈栀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吃美食喝果酒。
至于三人后来谈了哪些,合作成与不成沈栀栀不知道了,因为她果酒喝得太多,竟一不小心醉了过去。
裴沅祯隻好起身告辞,抱着她上了马车。
可醉酒的沈栀栀是个十足的话痨。
马车回客栈的路上,她对着裴沅祯埋怨了一路。把此前的那些敢怒不敢言,通通发泄了个遍。
“我问你,你把我的钱藏哪了?”
“你是不是想私吞?”
“你家财万贯却还要霸占我一个小小婢女的钱,你良心不痛吗?啊?”
“我攒钱容易吗我,那些可是我的嫁妆本了,没了我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打坏那什么青、青砚的,居然还要我赔钱,你堂堂裴大人,小气死了!”
裴沅祯靠着车壁,一脸麻木地听她反反覆复碎碎念。
然而听着听着,见她凑过来想吐的样子。
顿时大惊:“沈栀栀你要是敢”
沈栀栀:“呕——”
“呕——”
“呕呕——”
沈栀栀控制不住自己, 胃里一阵翻腾后,朝裴沅祯吐了一身。
裴沅祯猝不及防!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瞠目结舌!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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