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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是裴沅瑾开的,裴沅祯借此便利天南地北安插了自己的探子,为的是监视当地官员。
而消息网并没瞒着裴沅瑾,若有疏漏,他必脱不了嫌疑。
“还有你突然出现在荆城,彼时我已查到了裴胜一些重要证据。”
“当然,最令我怀疑的便是我们在裴胜别庄,探听谢芩跟裴胜说话之时,谢芩提起背后之人却戛然而止。彼时你说是自己不小心”裴沅祯勾唇笑了笑:“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做事不小心之人。”
裴沅瑾继续迎着他视线,也笑了笑:“所以,回京后你故意让我去查谢芩的身份,其实只是想试探我?”
裴沅祯漫不经心倒酒,默认。
谢芩的身份他已掌握线索,即便裴沅瑾不去查,他也能查出来。彼时交给他,确实有试探之意。
但后来,裴沅瑾还是查了。当时,他曾信过他。
裴沅瑾缓缓笑起来,笑得疏离而陌生:“你居然都猜到了,为何不杀我?”
裴沅祯道:“我原本想断你羽翼,留你一命。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倏地起身,抽出长剑抵在裴沅瑾额前。
“你千不该万不该杀阿箐!”
“阿箐是你看着长大的,与你无冤无仇,她真心拿你当兄长看待,你为何杀她?”
他扬声质问:“到底为何?”
裴沅瑾脸上的笑滞了会,又缓缓扬开。
笑声越来越大,张狂且放肆。
“你问我为何?”他也站起身,神色疯癫:“因为老天不公!”
“同样是野种,为何偏偏你站在光明之处?为何你独得裴缙看重?就因为你是他儿子?”
“可裴家选继承人向来不看重嫡庶,能者居之!”
“我从四岁知世时,父亲就告诉我母亲另有其人,他会为我挣下偌大家业,会让我成为裴家最尊贵的孩子。我从小便信以为真,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有我才配继承裴家!”
“论才学、论本事、论谋略,我哪一样输你?即便论出身,我们也彼此彼此!”
“我为避你锋芒拒绝入仕,在裴家,我就像你的影子。除了裴家老三和无瑕公子之名,我在世人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甚至为你天南地北地搜集消息,培养暗庄,这些可都是我的功劳!没有我,你以为你自己能坐稳内阁之位?但其实,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裴沅祯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口口声声说为我。难道杀阿箐也是为我?”
裴沅瑾一顿。
“三弟!你只是为你自己!”裴沅祯说:“开青楼,设暗庄,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掌握朝堂百官的把柄,为你所用。”
“你暗中勾结他人,屡次坏我政令,还陷我于不义,百姓唾骂我,世人憎恨我。这便是你口中的为我?”
“你原本胜券在握,但我在战场上立功,裴缙有意送我入内阁,你开始慌了。”
裴沅祯继续道:“你暗中投靠先帝,怂恿发动南门之乱,欲图将我杀死在南城门下。何氏引阿箐去南城,也无非是想让我心神大乱好斩杀于我,而你却趁机射杀阿箐。”
“旁的事我能忍,但阿箐的仇我必报!”
说完,裴沅祯长剑刺过去。
裴沅瑾后退一步, 立时拔剑相迎。
剑锋相对,寒气瑟瑟。
两人默契地避开庭院里的东西,随后飞上屋顶, 各自静默一端。
“原来你一直在掩藏武功。”裴沅祯冷笑。
适才在下头打斗时, 数十招间,裴沅瑾招招凌厉,全然不在他之下。
想到这些年他竟是扮猪吃老虎,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裴沅祯怒意更胜, 腾空而起, 挥剑过去。
这一剑气势如虹,裴沅瑾躲闪不及,匆匆后仰,隻觉得头上一重, 玉冠落地,三千长发飘散。
他一身红衣狂狷邪魅,墨发随风乱舞,红唇如血, 妖冶雌雄莫辩。
“彼此彼此!二哥不也同样掩藏了么!”
说着,裴沅瑾持剑迎上去。
两人从地上打到屋顶,再从屋顶打到街上, 最后你追我逃, 又落入院中。
几番较量下来, 裴沅祯步步紧逼, 裴沅瑾节节败退。
眼见裴沅祯飞转而至, 剑锋就要刺破他胸膛,他横剑竭力一挡。
整个人被其内力逼退数步, 喷出口血。
裴沅祯停下来,持剑对着他:“你终究输了。”
“是吗?”裴沅瑾低笑:“胜负尚且未分。”
裴沅祯蹙眉。
就听他继续道:“二哥难道就不想一想,我今晚为何敢独自赴宴?”
他从怀中掏出支紫玉簪子来。
“二哥可认得?”
裴沅祯瞳孔一震:“你居然敢动她!”
他剑锋一挽,寒气划过裴沅瑾的额边,留下道血痕。
裴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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