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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8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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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谢尽欢的头皮一下子麻了,身体里有个不属于他的东西这件事恐怖到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唔啊……!”

尖锐的疼痛令他克制不住地喘出声,少年几乎要在床上打起滚来,他崩溃地缩成一团,瘦小的身躯抖如筛糠:

“嗯啊……不要,拿出去,把它拿出去!”

屋门紧闭着,不大的房间内关着近二十个十多岁的孩子,其中大多都歪歪斜斜地昏迷着,偶有清醒的也和谢尽欢一样痛不欲生,整间屋子如一所逐渐抽干空气的监牢,让少年快要窒息。

少年满面通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出了一身冷汗,汗水贴在打湿的衣襟上,微凉的空气让谢尽欢很快便失温一般瑟瑟发抖,他疼得想要大口喘气,可越是用力呼吸生殖腔便越痛。

他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热泪怔怔地从眼中掉落下来。

“冷……”他嗫嚅着,“棉被,我要棉被……”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份重量,谢尽欢虚脱地低下头,一件不属于他的外套披在他背上,搭着他肩胛骨的那双手同样在微微发抖。

恍惚间他听见一个温柔而略显稚嫩的嗓音:

“好点了吗?”

“谁……”

他抬起哭花了的脸,用尽全力抬头望去。

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同样的衣衫褴褛,刘海下的眉眼弯弯。

少年看起来正在遭受和谢尽欢同样的苦楚,唇色有些发白,声音却温温柔柔的:“有没有暖和一点?”

谢尽欢一怔,急促的呼吸都不禁放缓,对方的话语像是附有什么魔力,竟真的平舒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谢尽欢抓紧了外套,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给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

少年垂下眼帘道:“听外头的人说,似乎是什么玉,专门用来……大概是要装着它一辈子的,这样也不会有人逃跑了。”

说着他苦涩地笑了笑,把床铺上堆砌的发霉枕头拨开,勉强清理出一块能好好躺着的空地,又扯了扯谢尽欢的衣袖:“睡一觉吧,睡着了总比醒着好受些。”

谢尽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颤抖地嗯了一声,乖乖跟着那少年一齐躺下,两个人都侧躺着,在昏暗的屋内脸对着脸。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谢尽欢一咬嘴唇,哑声问道:“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把破旧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半张脸,轻轻叹了口气。

“我叫亭生。”少年说。

亭生成了谢尽欢在花间苑唯一的朋友。

亭生姓贺,原本是个受了良好教育的孩子,可父母经商失败,破产之后一家人负债累累,终日东躲西藏,终于在一次雇车时被人陷害出了车祸,父母当场身亡,他侥幸捡回条命,也不得不流落街头,最终阴差阳错下来到了这花间苑。

他来这的时间不过个把月,谢尽欢没注意到他也是自然,可亭生却早就留意到屋里这个与众不同的混血小孩。

“你不是a国孩子的长相,”亭生曾这样告诉他,“妈妈一定把你当作花间苑未来的摇钱树的,她舍不得动你。”

“那你呢,你打算在这呆一辈子吗?”

说这话时他们刚结束一天的晚训,许多人因为多了生殖腔里那块玉,身子都不听使唤似的,完不成“功课”,吃了好几棍子。他们两个今天没太挨打,回到房间后躲在角落里,亭生不知从哪弄来些药膏,给谢尽欢上药。

亭生懂一些小小的医术,正巧在这里他们日常最常面临些跌打损伤、头痛腹泻的小毛病。

少年给谢尽欢卷起裤脚的小腿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当然不想,”亭生上完了药,把药膏递给谢尽欢,“只要能离开这,我们有手有脚的,一定能找到个混口饭吃的地方……我想自己挣钱,重新回学校读书。”

谢尽欢示意他撩起衣摆:“我从来没上过学。阿生,学校好玩吗?”

白色的膏体在青年瘦得脊梁突出的后背上匀开,亭生低着头想了想,说道:“不好玩,但是比这里自由,开心。”

门外有人砰砰砰拍了三下门,没好气地催道:

“都上床睡觉,老实点!”

他们这才缄了口,和其余的人一起窸窸窣窣爬上床,紧挨着躺下。

窗外的灯熄灭了,屋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谢尽欢闭着眼睛,听着屋里不时传来一两声变调的呻吟,蜷紧了身子。

他们这一批人被埋了玉至今已有一周,绝大多数人都还不能习惯肚子里这个时时刻刻磨人的石头。有身体差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发情期紊乱,甚至活生生被玉折磨而死,老鸨也只是叫人把尸体抬走,剩下的该怎么训依旧每日照常。

“啊……”

不知是谁在屋里喘了一声,满屋的oga本就心照不宣地忍着情欲,这一声闷喘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床铺上有人开始像发情的动物般呻吟起来,谢尽欢颤抖着想堵住耳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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