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一个人的沉默两个人的错(2 / 3)
骗子!”
他恶狠狠地瞪着沉御,目光如狼般凶戾,像是觊觎什么,又因为忌惮不敢上前撕咬。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他像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了魂,捂着额角颤抖。发白的手指碾烂了手边的一把花叶,许久后才喘着气恢复了些许正常。
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看了沉御一眼,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搓开手中碎叶,从沉御身上起来了。
沉御震惊又复杂地看着他,对这样的变故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两相比较,自然选择方织,且不说方琢只占了回忆的一小部分,再者掳走他欺侮他的事情,也没这么快能原谅。
方琢确实可怜,可他总不能因为一点同情,害了更无辜的方织。
“你以后不会再出来了吗?”
沉御眯缝着眼睫,迎着日光看向他。他说让方琢陪他最后一次,是否此次便是永别。
晦暗的目光在沉御身上来回抚摸,许久,男人愈加破碎的声音才传出来“你希望见我吗?如果你希望,就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抬首无惧地直视烈日,又眷恋似的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重新凝在妖艳花海中揉开的那团白,最终无声叹气。他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又能指望谁来救他呢……
他揉揉剧痛的额角,感觉到自己思绪变轻了,感官在慢慢模糊,疼痛也在离他远去,这种熟悉的安宁让他也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
他深深看了沉御一眼,欲望在此刻无比强烈。
“我想吻你。”
沉御惊得眼睫一颤,抿了抿唇,最终沉默着没有拒绝。
男人的眼神逐渐柔和,戾色被浓到发颤的情绪隐匿。他附下身,青白色的衣裳覆盖住了纯洁的白,将天地间唯一的亮色藏在怀中。
被花汁浸染的大掌克制地掐着沉御的后颈,指尖一下又一下蹭动着,辗转着唇,将情意越送越深。
阳光从火红的花瓣间漏进来,拼成点点灿金之色,在男人些微凌乱的发丝后铺开,将轮廓柔和虚化,一如某个烟花盛放的夜晚,璀璨动人。
某份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忽然涌入大脑,吵吵嚷嚷地,叫人心绪不宁,总觉得不抓住它就会从回忆里永久消失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在呼吸缠绵凌乱的间隙,沉御突然开口,“刘公子婚宴那天,也是你。”
也不知是想提醒自己还是方琢,他浅浅吸一口气平复心跳,继续补充:“去年中秋节,都中有一大喜事,就是那个,那个少傅家的小儿子成婚,你还跟我说过他口小舌大,看起来命不长。”
他其实还是能感觉出区别的,只是从前从未往其他方向想,才没有多加注意,现今知道那是两个人,再回头去看,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方琢的动作并未停,眸光微闪,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太久远,记不清了。”他的吻温柔又极为痴缠,最后轻巧地收回,只停留在了唇峰相抵。
沉御抬手揪住了方琢的腰带,渐渐陷入了回忆中,眯着眼睛望向头顶如洗的蓝,轻声自语。
“那日我们出府,你看起来好凶,脸色又那么差,我总在想,是不是我哪处惹了你……”
“不曾想迷了路,卷入一场风波里,我差点死了。那个时候你来了,把我抱进怀里,抚着我的背,我那时想,你的怀抱那么暖,就这样抱一辈子也是好的……”
方琢撤开些身子,垂头看他神情,眸光幽深,紧抿着唇,眉心微蹙,抬手为他抚平吹乱的发丝,手腕几不可见地颤抖:“嗯,还有吗?”
“我很少见述怀杀人,但也能感觉出你们手段不同。那日终归还是有些怕的,只是后来,你带我去看千灯,喂我一口糖粥,我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可怕了。”
沉御讲到了欣喜处,脸上晕开一抹艳色,目光透过方琢愈发深不见底的眸色望向不知何处。
“华灯初上,满天的祈愿灯比星星还多,来往皆是齐家团聚,而我……身边只有你。你便就那么坐着,也叫人分外安心,烟花的彩光在你眼睫炸开,即便你不曾看我,也有过……懵懵懂懂的心动。”
那时的绚烂现今仿佛还星星点点印在眼前,艳红的花枝摇曳之间,渐渐破碎了。沉御怔怔地望着天幕,渐渐冷静下来。
“可……”沉御垂下眼眸,言止于此。
可即便方琢这样占过他的心尖,在长久的陪伴下,他也已习惯了方织温柔体贴的模样。过去的三年,方琢只不过占了零零星星,而择人过余生,却并不只能看一时的感动。更何况,方织也并不比方琢差。
而这沉默看在对方眼里可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男人蹙眉看着少年眉飞色舞的陈述与顾盼间的爱慕向往,又看他满腔愁绪与为难,郁气沉沉积压在心头,压得胸口一阵赛一阵的揪痛。
“可述怀怎么办呢?”
他顺着那个字接下去,生硬地装作不在意,字字哽血,忽然惨白了脸干呕两下,再忍不住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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