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活塞运动和很多很多的问题(小问号主场)(1 / 3)
1
清水街后头那片老式居民区是远近闻名的红灯区,当地人个个心里有数。
杨学搬来这儿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他租的是一室一卫的小单间,格局很是寒碜,一张床、一张桌一摆,就没再剩什么落脚的地方了。
刚搬来的时候,他的旧物大多都留在了前租房里,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满打满算,也就一把吉他、一台旧笔记本和一个行李箱——连被褥都是后来买的。
这四年里,他在这张床上随缘奋斗。
于是相比刚搬来的时候,他的小单间里多出了一台二手空调、一台取暖器、一个电磁炉、一把烧水壶和一个热水瓶——
这小日子是越过越有味了,只是可怜小破房也跟着越撑越挤了。
2
杨学住在三楼。
沿着破楼逼仄的走道爬上来,推开房门,第一眼瞥到的就是窗,阴晴雨雪都在这方窗框里。
窗下紧挨着床,他就在这张床上接客。
四月天里的一个午后,客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给吉他调音,弦松松紧紧,音也高高低低。
女孩熟门熟路地把挎包搁在桌上,往他身旁一坐,两手撑着床沿,歪过脑袋看他:“今天心情很不错嘛。”
“可不是么。”他低头看着吉他,额发也垂落下来,这么一遮就看不太清眼神,只能从他勾起的嘴角看出些真实的愉快来。
“太阳这么好,当然得有福同享——”他怀里抱着吉他,搂着琴颈亲昵地拍了两下,“带好朋友一块儿出来晒晒太阳。”
女孩忍俊不禁,也上手摸了他的好朋友两把:“我想听你唱《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杨学好笑地望着她,“我西北人,唱粤语歌?”
“不要紧。”女孩笑眯眯地回望着他,“我不嫌弃。”
——这个笑容实在有点真诚。
杨学琢磨了会儿,就觉着干他这一行的,果然从来不怕虚情假意,就怕真心实意。
“行。”
于是他低下头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扫了把弦:“哥哥这就给你走一个——”
3
“不要自作多情去造梦,给我尽献殷勤管接送……”
他调完音就弹,也不铺前奏,上来就唱;眯着眼睛,貌似深情,不标准的粤语听着也有韵。
唱到“今晚找个心爱吧”的时候,他忽然忍不住笑了,抬起一双眼,有情有意地望向身旁的女孩。
瞥见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心里就有了数,非但不加收敛,还变本加厉,果然一唱完那句“别人在期待相恋知道吗”,就被径直扑翻在了床上。
“慢点慢点……”他气定神闲地笑,小心翼翼地将吉他从两人之间抽出来,轻轻搁在了床边,“也不嫌硌得慌?”
随后伸手揽住了女孩清瘦的背,往怀中带了一把。
小姑娘约莫二十来岁,清汤挂面式的齐肩长发,戴着副书卷气很浓的细框眼镜,看起来温柔也文静,床上下手也很轻。
她来过不少回了,性癖中规中矩,但怪癖匪夷所思——她每一回做到一半,都要问他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
“你最想去哪儿旅游?”
……
“你做过印象最深的梦是什么呢?”
……
“你要是中奖中了500块,第一笔钱会拿去干什么?”
……
“那50万呢?”
……
“5个亿呢?”
……
杨学时常在情欲的折磨里被她问到啼笑皆非,久而久之就在背地里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小问号”。
一如往常,小问号给他带来新嫖资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新的问题。
那根乳白色的硅胶假阳具在他股缝间出没的时候,她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这儿最奇怪的客人是什么样的?给我讲讲吧。”
彼时杨学初入佳境,被她这么一停一问,只觉得自己活像是好好的烟抽到一半,突然被人掐灭了烟头,精神蓦地就没了滋味。
他心里叫苦连天,脸上却只能笑笑,再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可不就是你么?……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小问号笑眯眯地顶碎了他的话,然后轻声细语地问他:“除了我呢?”
“那可太……太多了……我能……嗯……能给你说他个三天三!……夜……”
他喘得又急了点,还费力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了屏幕,给她看了一眼时间:“要不你看着办?……超出两个小时……可!……呵……可是要加钱的……”
小问号“噗”的一声笑出来,拿走他的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那你就挑几个讲嘛……诶,对了,要不你写吧!”
她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我想看你写你和其他客人的故事。”
“写多麻烦。”杨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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