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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醒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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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校园里唱《轻轻的我的宝贝》,迎面一个男生骑车过来,也跟着唱。这是我今天唯一可以高兴的事情。我对自己笑了一下,想起上次唱《忘忧草》,也有人跟着唱了。

我又恢复了国庆节以前的生活:大清早在睡眼朦胧中起床出操,挤过人群去食堂吃早餐,一个人去教室上课、下课无所事事、独自吃中饭、回寝室、上课、吃晚饭、上晚自习、回寝室、睡觉。期间唯一的点缀是晚饭后去阅览室看报纸、杂志,或者一个人在校园里边走边唱,或者碰到稍微好看一点的男生盯着他们疯狂地看。晚上9点下了晚自习,别人像水流一样流向生活区,我一个人还要找个教室继续靠几本杂志打发时间,熬到10点左右回到寝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塞上耳机听歌,一边还跟着唱。晚上11点,不管他们在搞什么,一定上床躺着。

国庆长假后第一个周末,我照例最早上床睡觉。他们还在聊,还在闹。后来总算熄了灯,夏剑和刘忙居然开起“演唱会”。尤其是夏剑,大唱特唱,刘忙假惺惺地说:“小声点。”说完这话,他照样跟着夏剑一起哼上几句。刘忙会唱的歌不多,声音也不好听。夏剑却自以为唱得很好听,一首接一首地演绎,我心里强忍着:心里对他们的恨又增添了几分。他们这一闹,就闹到午夜12点半。

第二天8点,他们醒了又开始聊天。我也被吵醒,再也睡不着,干脆起床,不想看见他们,也不要听见他们的声音。我带上广播和几本书,出去了。

昨晚很大的风,地上还有点湿,看来下过小雨。我到柳下的石凳上躺下,一边听广播。风很凉爽很温柔地吹着,我的心开始舒坦起来。可是不一会儿,天下起雨来,为了躲雨,我去了教室。雨越下越大,原本上午10点有毛概课,我去教室看了下,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中饭后,我一个人又去了市里。晚上,刘忙不在。另外3个在打扑克,我一个人听音乐,一边跟着大声唱。我唱歌的自我感觉也很好。

星期天上午,刘忙不在寝室。大家都起床了,我开始读英语,我自觉英语不错,学英语就是要靠读的。而夏剑也以为他的英语很不错。读着读着,夏剑向两陈叫唤:“我受不了了。”他走了出去,我听到他跟别人说:“当了个学习委员,以为自己的英语好死了!”没想到我读英语对他来说无异于念了紧箍咒,我读英语也碍着他了吗?这家伙也太小心眼了吧,他以为自己的蹩脚英语有多好呢!

我和刘忙的位置中间隔着一个空位,原本属于那个永远都没去报到的同学。寝室里只有这个位置和夏剑的位置下有插座。10月26号,回到寝室已经很晚。空位下的插座从傍晚一直插到现在,我连歌都听不了,而且好几天了,这插座一直被占着。问过祥子,知道是刘忙的插头。可是那个插头却放在了空位的抽屉里,什么东西也没充。他浪费电也罢了,何必欺人太甚。

我不想忍,就以自己的方式斗争:读英语。刘忙故意说:“有毛病!”一连说了好几遍,他嘴角停留着狡猾的笑,还故意关了一次灯。班里另外一个叫王伟的男生,骑在前仆身上,他们五人打着哈哈。我用不高的声音读着英语,觉得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联合起来整我。

我开始唱歌,他们也唱,我只管自己唱。可太残忍了,我一个人跟他们四个斗,歌声中抑制不住悲伤与紧张。两陈原本已经上床,这会儿,刘忙和不速之客王伟也上了床,但他们还在唱。夏剑还在书桌前装模作样地看书。刘忙突然大声叫:“别唱了!”可不久,他自己又唱。我则跟着祥子放的磁带唱。刘忙让夏剑把音乐关掉了。我继续唱,他们以为我非得跟着磁带才行,实际上,我早已背下那些歌词。

虽然我还在唱,身体却止不住微微颤抖,我站到了阳台上,靠着墙唱。我一个人的歌声在寂静的夜里飘荡。我悲伤地望着路灯,望着远方,起先还有人声,后来就只剩下我凄凉的歌声。只要夏剑还在桌前,我就不能退缩!以前我唱歌是为了自娱自乐,也为了吸引帅男生。可是这晚,我的歌声却以这种方式出来,承载着压力与痛苦。夜渐渐深了,我肯定会被别人认为是疯子,可即便成了疯子,我也不能向他们妥协。

我后来是闭着眼睛唱了,其实心里在想:只要夏剑上床睡觉,我肯定也会停止。突然,我听到旁边寝室阳台上有人,那人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仔细一看是班里的方塘,故作平静地说:“方塘,你怎么会在那里?你这么晚还不睡?”他笑着说:“还早呢!”我说:“不早了,现在几点了?”他又笑着说:“12点多了,你为什么唱歌?心情不好吗?”我也故意笑了一下:“心情好才唱的。”他笑着走开。

背后传来关灯的声音,寝室里黑暗降临。借着室外的路灯,我把头转回室内,夏剑的手还停留在开关上。我就走到盥洗室,刷牙睡觉,还忘记倒洗脚水。

这一晚,我在阳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唱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身体在颤抖,我的心也在颤抖。是害怕吗?是恐惧吗?固执吗?我承认自己是很固执的。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我就让表舅把我弄回省城。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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