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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狂风席卷式的翻动，但像他这样熟悉内部布置和主人习惯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蹊跷。

大量的书籍散落在地上，有些甚至打开倒扣。西蒙从来不会这么做，即使东西太多经常把书堆在地上，书本也都是规整地平放，哪怕是不喜欢的书，也不会做出损坏的行为。

是谁？什么时候？有什么目的？这件事和西蒙的失踪是否存在关联……一连串的问题迫切需要答案。

硌在西蒙家彻底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线索。书桌上的手稿不见了，不过也可能是西蒙把它们带到了学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财物不是目的，屋子里的贵重物品只有挪动过的痕迹。

他本来以为西蒙在学校那种人多的地方很安全，现实证明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离开西蒙家之后他又隐匿身形去了一趟学校，办公室里已经没有西蒙留下的痕迹，庭院里也是一片和平，似乎有人失踪并未带来什么影响。

他还顺着路标找到了教师的宿舍，里面一切正常，也同样一无所获。

这让硌十分沮丧，和寻找杜夫不同，这一次真的毫无头绪。

可能对西蒙下手的人实在太多，他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方向。而且失踪本身没有前因后果，就这么忽然发生，杳无音信。

或许是他太大意了，没有及时吸取黑猫的教训，以为西蒙能够平安活到现在就不会出事。

硌自责地回到家，在屋顶耐心守了两天，没等到西蒙也没见到黑猫，却等来另一个传信使者——小麦文。

这一次小麦文比之前更加谨慎，一直缩在黑暗的拐角，只露出半个脑袋，等他一发现，就立刻转身走开。

硌明白其中的意图，待到小麦文走出一定距离，才远远地跟在后面。

小麦文带他走了很远，来到中心城区一栋商场。从正门旁边的小巷拐进去，钻进一扇半掩着的小门，顺着走廊走到尽头的房间，里面除了监控和喇叭什么都没有。

小麦文对着监控叫了两声，喇叭里立刻传出五月的声音，只简短地说出四位数字：“4239。”

然后小麦文又带着硌来到一个独立的电梯间，里面的电梯需要密码才能启动。

硌输入刚才得到的密码，电梯便开始上升，几分钟后在商场顶层停下，正对面就是五月平时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五月已经换上方便潜行的衣服，站在门口等他。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把我叫到这里。”这里是五月的大本营，硌虽然知道但还是第一次被叫来。

“这边方便一些。”五月把他带进办公室，小麦文依旧站在门外。

“看来雨崖的话带到了。”硌开门见山，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必要拐弯抹角。

五月抽出一支烟点上：“对，我打算今晚就动身。”

“具体几点？”

五月盯着墙上的挂钟：“再晚一些，十点左右。你有问题吗？”

挂钟上面的指针还不到八点，差不多要打发两个小时：“我来都来了，当然没问题。”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今天的五月和往常不太一样，几乎没有闲聊，言语也非常简短。

硌看得出她在紧张：“要看你这次行动想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先探探路吧。”五月烦躁地吸着烟，“看看他们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这个我就能告诉你，实验室基本建成，实验也已经再做了。”

五月认真地盯着他：“你都看到了？”

硌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答案，五月懊恼地捂住脸：“早知道我就该一开始就该和你商量……”

也就是说对方早就知道实验的事：“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

五月猛吸了一口烟：“老麦文还没去世的时候。”

硌回想了一下，差不多是有关枯渊的谣言开始流传之前：“通过雨崖？”

五月摇头：“那时候我们还没像现在这样合作，你还记得我们上上次见面，提到过一个疯癫的女孩吗？”

“记得，你还说后来女孩失踪了。”

“当时没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在追查这个女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