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各有所谋(3 / 4)
瘩,我水丹青从前那般真心竟是错付了!你口口声声称我是高高在上的南疆王,以为我应有尽有,嚣张跋扈惯了,可是我也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有心,我的心是热乎的,我也渴望被人爱,我也渴望有个人肯信我!我兜兜转转替你做了那么多,你司徒澈却是个铁石心肠的,从来不肯拿真心待我一次,不肯给我一个好脸色,更不肯信我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
水丹青情绪失控一般,说到此处竟是声音哽咽,眼眶发红:
“我图你个什么?!你就是说我图你身子?!笑话!我南疆王子,哪里还缺暖床的人?!我挥一挥手,有的是人排着队伺候,哪里还会死皮赖脸地求和你与我欢好?!我要不是真心喜欢你,早把你打死辱死,还由得你好好的在这里与我争论,惹我发火?!我若非真心中意你,哪里还肯与你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般的无动于衷,你简直是要逼死我!”
水丹青发泄似的说完了这么多话,听得司徒澈神情恍惚地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司徒澈不知不觉间,已经攒紧了拳头,内心早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躁动不安了,水丹青,当真是对他动了真情。司徒澈这面还在发呆,那一头水丹青却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
“是吧,与你说了这么多你也毫无反应,定是觉得我又是在诓骗你吧?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而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有的不过是下人虚伪的敬畏,还有那满是铜臭的金银财宝,我其实才是一无所有的人!就像你曾经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可悲可怜的人。起初,我以为我是太无趣,需要寻找一些乐子,来填补内心的空洞。是,我想要你做我的奴隶,可我那只是想你顺从我,陪着我。我还恬不知耻地要求你做我的妾,误以为那是我对你的恩赐,殊不知你根本就是看不上我这般龌龊行径。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和那些巴结我的人不一样,你有你的想法,你会忤逆我,挑衅我。我多么迫切地想要征服你,不惜急功近利地对你用强,使手段,可是后来我发现,却是你,征服了我!”
水丹青竭力吼出了埋在心里的话,声音几乎都快嘶哑了。霎时间,司徒澈只觉得平地一声惊雷起,点燃了内心深处熄灭许久的篝火,照的他阴暗冷寂的心暖烘烘,亮堂堂的。他无所适从,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他强压着心中的波澜起伏的,毕竟这是十四年来,第一次被人看得这么重要,纵然是赵骁说过要娶自己,可是那只是因为赵骁从未真正地得到过自己的身子。
司徒澈想问水丹青话,只是情到深处之时,他又怕自己冷硬刻薄的追问会彻底寒了水丹青的心,他犹豫了。于是是此时本应该欣然接受水丹青爱意的司徒澈却是保持了沉默,他终究是不敢,不敢去接受一个男人的爱意,更不敢承认他对这个人也动了心。
于是,司徒澈就那样看似不为所动地目视着水丹青失望离开的背影,刻薄伤人的话司徒澈说过了,他哪里还有脸去接受水丹青那炽热温暖的满腔爱意?
整整一日时间,司徒澈不思饮食,睡不安寝,内心挣扎煎熬着,他不知如何回应水丹青的爱意,总归是要给出一个态度,扭扭捏捏或是避而不见,总是会把那人伤透心的。司徒澈就下了决心,他要等,等着水丹青再来,那时候他便是告诉水丹青,他心中是有他的。等了一日,水丹青没等来,却是等来了南疆番王亲自赐来的一杯鸩酒。司徒澈就那样被侍卫蛮力地从病榻上扯了下来,摔倒在地,他一脸无助地望着那个雍容华贵,与水丹青容貌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
“害得我儿伤透心的人都得死!你,即刻在孤王面前自裁吧!”
南疆藩王命人将一杯毒酒送到了司徒澈面前,司徒澈望着那青铜酒盏里鲜红的毒酒,心中划过无数念头,终是觉得死是最好的出路,他轻擦了眼角的泪痕,便要毅然决然地一口饮下毒酒时,那酒杯却是被人一把拍洒在地。“滋滋”的腐蚀声在地板上响起,水丹青面色苍白地立在司徒澈面前,身体却是虚弱单薄,摇摇欲坠。
“父王,若是他不在了,儿臣也不会独活!”
水丹青面容狰狞地吼道,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可怖地渗人。南疆番王眉头紧皱,愠怒地吼道:
“胡闹!为了一个下贱人,值得吗?!”
“司徒澈不是下贱人,他是我讫楼水的心上人!”
水丹青丝毫不逊于番王的气势,与番王对峙着。像是压抑情根的巨石轰然滚落,那如同藤蔓一般疯长发散的情丝,丝丝缕缕,扣入心间,纵是司徒澈再是冥顽不灵,心若磐石,也是要被那人的所作为为捂热了,感动地融化了。心上之人人,自是十分上心,用心地对待。回忆起水丹青曾经对自己的种种幼稚讨好,那一字一句自己误以为的戏言辗转成真,到头来,却竟是自己辜负了那个人太多认真的感情。司徒澈愧疚地回忆着,抬眼正瞧见那轰然倒下的水丹青,他再不顾及地扑腾过去,妄图抱住那人倒地的身体,奈何自己病体孱弱,却只堪堪跪倒在已经昏厥在地的水丹青面前,司徒澈嘴里下意识地呼唤着那个他又爱又怕的名字,直至伤心落泪。
听闻宫中急诏,闻讯而来讫楼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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