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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工作的拳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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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并不是沃夫的名字。

他原本没有名字。在他自小生长的乡村里,没人想起给他取名这回事。村里的猎人只有一个,猎人的儿子就简称为猎人家的儿子。当然,这么念显得太长。更多时候,要叫沃夫过去,只需喊上一声“嘿”。离得近的话,赶过去一把捉住这小子的头发是最快捷的方法。

沃夫有时对此感到厌倦,他会溜到村后一处僻静的斜坡上去。坡上长满柔软的青草,他躺上去,脑袋枕着手臂。起风时,他也化作一根细草。

他第一次和那个裹着白布的少年正式碰面,就是在坡上。

他先看见一双赤着的脚,很白,脚踝扣着一副生锈的镣铐。保持着躺卧的姿势,抬起头,他看见对方被风吹起的衣角。那个陌生人看上去和十三岁的他一般年纪,身材纤细,因此身上本就宽大的衣袍,更显得空落落的。

陌生人正用好奇的眼神望着他。目光相交的片刻中,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盘踞在他的胸口,那里变得沉重而暖融融的,带着细碎的痒意。这种感觉让他想要别开脸去,可他的目光始终不愿从少年身上离开。

恼人的羞耻感,反叫他觉得安详。他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因欢笑震颤的视野里,是少年颠倒的柔和笑颜。

风继续吹。

而沃夫已经醒了。

地下大厅空无一人。本就宽阔的空间更显得空旷。原本打得很亮的灯光也暗淡许多,只剩悬在沃夫头顶的一盏,还在投射微弱的光线。

沃夫正仰面靠在台边的铁丝网旁,头发上下巴周围都是干涸的血迹。但经过一阵不知多长时间的昏睡,他的身体恢复如初,没有淤青,没有伤口。嘴里被划破的地方,也已长好,留下血液微弱的腥锈味道,在口腔中残留。客人的第一拳就将他嘴唇打出血来,接下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夜之内,咸而微甜的味道,始终萦绕在他的唇舌口鼻间。

他对这种味道早已不再陌生。

那一下带来的剧烈冲击叫他眼底发黑,头脑里发生一场大地震。轰隆隆的坍塌声在他耳膜附近回响。他没摔倒,反倒是挥拳的客人,没控制好力道的同时,身体也失去平衡。沃夫伸出双臂接住他。

围观的人群看着血液顺着沃夫的下巴流下,打在客人的银面罩上。客人比沃夫矮了半个脑袋,身形也更瘦弱,卧在沃夫的臂弯内,倒像被保护的对象。沃夫低下头,平静地说:

“没事吧?”

他环视四周,黑眼睛扫过数不清的银面罩,和他们端着高脚杯的手。他回想老板提前教给他的宣传方面的诸多细节,说:

“五十元一次。”

他的声音因为戴着牙套的缘故,有点含糊。不过也足够客户们听清楚。此时此刻,偌大的场地里除了他没有人说话,唯一算得上干扰因素的,只有伏在他怀里的那个客人还未平复的剧烈喘息。他顺手将客人彻底扶起来,再足够和缓地推开。

“手上不能戴戒指……”唔噜唔噜的声音像是犬类撒娇时发出咕噜声,“不准用道具,只能用手……或脚。”

没人说话,只有越来越大的喘气声。不止是刚才的客人,越来越多的人注视着他,边注视边喘息。这种古怪的风声像潮水又像波澜,在地下空间里涌上来,扩散开。

沃夫有点想笑,这群人现在的情况看来像夜晚狩猎的狼群。那些满身尘土的家伙裂缝样的大嘴张开,猩红的长舌搭在一边獠牙上,也发出这样的声响。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继续宣讲:

“没有吃止痛药,也没打麻醉……看,我不会反抗,只会……”

他没能说完。

新的一拳正中下腹。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未说出口的话也滚回抽搐的胃里。

只会忍耐——

狩猎最忌讳轻举妄动。没有一匹狼会有他能忍耐。结局就是他背了一具散发着尘土和血腥味的灰色尸体回村去。狩猎并不是重头戏。给猎物剥皮的过程,是更加重要的事。

首先用剥皮刀刺入咽喉,进行放血。

沃夫跌倒在地,他准备爬起来,几只手却把他固定在地上。他不得不仰望下一位客户。然后他听见人们不约而同地倒抽口气。

血放得差不多了,就顺着喉咙上开出来的口子,一路向下,剖开肚腹。

有人一脚踏上沃夫前胸,他并不马上挪开。那只沉重的皮鞋碾磨下去,停在沃夫的鼠蹊部,狠狠地一压。沃夫颤抖着挺起身体,又被按回地板上。这算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反应,众人笑起来。“说好了不会反抗啊。”有人这么调侃道。

再在四肢内侧各划一刀。

沃夫的小臂和小腿一片火烧火燎似地热。他知道很快那几片已经出现青胀的地方会开始抽痛。现在,就算他们主动松开他,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站起来了。客人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们真的放开了他。“站起来!”他们用温柔而邪恶的语气说。“站起来。”他们命令道。

沃夫因疼痛直流冷汗,鲜血和汗水打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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