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叫声(路人轮奸)(1 / 3)
掌握住顾客喜好后,赚钱就变得易如反掌。自从他换了新工作,钞票就源源不断地流进了沃夫的口袋。
他还住在原来的员工宿舍,吃公司统一配发的餐点,不曾买过一件新衣服。一本崭新的拳击杂志合订刊,是沃夫唯一一件花了钱添置的东西。工作以外的休闲时间,他就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硬板床边翻阅杂志,看累了,就抬头看窗外。
地下俱乐部的员工宿舍安置在大厦前方的大桥对面。从贴了棕黄色胶纸的窗户向外看,会看见宽阔的河道,河道上暗红的桥梁,对岸密集的高楼大厦。那些高楼代表哪些公司,沃夫知道得不多。他能认出来的只有两座。看起来最尖的那一座,是老板所在的那一栋大厦。而他工作的地下俱乐部,就埋在尖塔大厦的脚下,分散成扇形。
另一座椭圆形的高楼坐落在其不远处。老板曾经在那栋建筑物的最顶层请他吃饭。从那里能够眺望到的风景和在老板的办公室里看到的一样,开阔,辽远,留下的是碧蓝的天空和银色的建筑群。留下的只有美丽,至于那些存在于地面上的或地下的事物,是看不见的。漂浮在海面上的垃圾,晾在地下室出口边的旧衣服,连同那些因忙于工作而行色匆匆的人们一起化成肉眼不可见的小点。
沃夫在明亮的窗前站了很久。
老板问:“你喜欢这景色?”
不等沃夫回答,他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白葡萄酒,继续说道:
“等看惯了,就不觉得有多特别了。你还要在那待到什么时候?”
沃夫并不特别喜欢欣赏景色,但他还是直到第一道菜品上来时才回到席上。他的身体时向左倾,时向右倾,就是不坐正。即使伤口在第二天就会消失不见,但各种留在身体上的感觉,还很鲜明。昨晚客人们留在他臀部内外的触感让他还没法正常地坐下。
老板没有吸烟,小口啜着葡萄酒。他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新上来的菜肴,都被他一挥手指示着放到沃夫面前。
“吃吧。”
这一句话叫沃夫皱眉。
他曾经在村庄某处地窖里听见同样语气的一句:“吃吧。”然后他从一条有他食指大的缝隙中看见半块面包掉落在干草垛上。那块面包又干又硬,要不是失去水分后变得更轻,准会把干草砸出一个凹陷。
细瘦的手臂从陈旧衣袍的边缘探出来,捧起面包,往手臂主人的嘴里送。少年熟练地张嘴咀嚼,他吞咽时凸出的喉结很明显地滑动,连带着喉咙上的刺青都变了形。
如果少年平时只能吃到这种东西,无怪他会有那样没有血色而略有松弛的皮肤。骨头和皮肤之间没有足够的脂肪,就会这样。少年说:
“等我老了,这些皮还会往下坠。”
少年一边说一边扯自己的脸颊。沃夫想像出少年垂成皮口袋的手肘和两腮。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只记得少年看着他哈哈大笑,然后裹紧身上打补丁的灰白布单。
少年又说:“也不一定……”
这个“不一定”到底是指他年老后皮肤可能不会下垂成一摊摊肉袋子,还是指他大概率活不到可以被称为老年人的阶段,沃夫不知道。
少年继续日复一日咀嚼没有水分的面包。沃夫很少再去地窖,每次过去,他还是会听见:“吃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别人不注意,给少年掷去一只装满清水的小皮袋。
和少年不同,沃夫没有在听见那一声指令后立马开始吞咽面前的食物。尽管放在他面前的也不是石头一样的面包,而是经过精致装盘的西冷牛排。
侍者替老板添了第二杯酒。老板握着细细的杯脚,也不继续喝,就让酒液同杯子一同摇晃着,液体沿着杯壁打转的声音填满此刻寂静的空间。
沃夫明白老板正透过那个会让人脸变形的杯身观察他。老板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某些不同以往的东西,来印证“沃夫正在生气”的猜测。
现在觉得心虚太迟了。沃夫想。同时,他的表情也不会有任何不一样。
因为他并不生气。但就像老板没法知道他的具体心情一样,他也不了解老板为什么要因为他生气而安慰般地请他到高楼顶上。他所承受的都是工作,也是交易,五十一次,这是早已说好的。
他说:“您没必要这么做。”
葡萄酒泼出一部分,飞溅到赤红的地毯上。
老板转过脑袋,看着洇湿的那一块深色的地方。他轻咳一声,白皙的脸上难得地显现出羞涩的酡红。
沃夫头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您不要这样……”
“我需要补偿你。”老板抢白道,“昨晚是个意外,沃夫。那是个很糟糕的意外。我是不会干那么……那么反常的事的。可我——”他已经满面通红,似乎再也无法忍耐羞耻,抬手捂住前额,“真的,沃夫,我对不起你。”
这个衣着鲜丽、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坐在全城最好的高档餐厅里,因愧疚和羞耻心食不下咽。他甚至忍不住低垂着脑袋,用诚挚急切又不失矜持的语调来请求对方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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