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后遗症 第77(2 / 3)
去。
这是他身为兄长的责任。
他以为她会答应,她从来都很听他的话,但她的眼神格外冷淡:“不仅是为了远离程家,也是为了远离你。”
心口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疼了下,疼得他脑子空白了一瞬,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句话会让他这么难受。
难受到接下来几天,他都不太敢回忆当时她说了什么,不敢把那句话回忆第二遍,开始躲避她的消息。
方子尧打电话说岑稚车祸住院,他当时在公司,开着车没拿伞,淋雨跑进医院大厅,顺着楼梯往上跑。
她小时候一被人欺负就红眼眶,现在人贩子报复她把车撞翻到坡下。
那么疼,她会不会哭啊。
他还是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她应该待在他身边,被他保护着。
这是他临近失控的第二次,他想也不想地又提出让她离婚,为了还谢家项目,他不顾股东会那群老狐狸的反对,硬是要把程家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城西那块地让给亿嘉。
其实对他而言,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让谢家把岑稚还回来。
岑稚很客气地拒绝,说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就算不行,也能找别人帮忙。
这个别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他当时有点茫然,不明白为什么。
从小到大你跟在我身后。
我们一起长大。
怎么现在,遇到危险时,你第一个想要联系的人不再是我了。
他有预感,如果再不把岑稚接回来,她可能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到走廊和谢逢周说了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就打起来,后来靳楠来了。
女人声音柔和,说话时下颌微抬,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小朋友,离婚这件事,先不说你问没问她的意见,就算她同意,你的父亲母亲呢?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这块地是你想给就能给的?股东会和谁同气连枝你也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先把位置坐稳了,再来谈感情。”
“最重要的一点。”靳楠拢了拢肩上的大衣,眼神淡淡地眺他,“她现在丽嘉是我谢家的儿媳妇,以后也会是我谢家的人,这一点,你要认清楚。”
靳楠说的没错。
程越江罚了他一个月禁闭,把他关在别墅里,让人看着不许他出门。
他从靳楠的话里,真正意识到岑稚不再是程家的养女,她成了谢家的人。
她迁出了户口,成了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程凇躺在床上忽然就红了眼眶,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胸口空了好大一块,空荡荡的不完整。
他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十七年不是个数字,她不知不觉在他生命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那种即将彻底失去的空荡感像潮水把他淹没。
即将灌顶之前,他爬起来,将油门加到底冲出了别墅,到四季海楼才发现她搬了家,搬到哪里他不知道。
最后失魂落魄地去了酒吧,借着酒意给岑稚打电话,听到谢逢周的声音。
他们同居了。
程凇回到别墅,程越江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他毫不关心地路过他回了卧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岑稚和谢逢周同居这件事。
他们会做什么?
接吻?
上床?
她以后会有个孩子,她成了别人的老婆,以后还会是别的小孩的妈妈。
……和他彻彻底底的没有交集了。
一直在潜意识里刻意忽视的感情,胆小地封锁起来的真心,不敢说出来的喜欢,在一瞬间把他冲垮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株共生植物,他靠着她呼吸,靠着她觉得自己还存活着,两只脚踩在实地上。
现在她离开了,养分和空气都消失,他开始迅速地枯萎。
程越江收走了他的通讯设备,他失眠的次数更多,总是会梦见医闹那段时间,铺天盖地的辱骂和舆论压力全部挤压在他身上,他在梦里把自己锁在狭窄黑暗的房间里,背靠着一扇门,她坐在门外面,安静地陪着他。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就会让他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白天睁开眼却发现,她已经走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好像重新被按进了泥潭和沼泽地里,黏稠的黑暗扯着他往下陷,这次拽住他的手将他拉出来的人不在。
程越江把别墅看得更严,他在卧室里不分晨昏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禁闭结束,程越江让助理把手机给他,他打开微信,没有收到岑稚的一条消息,反而在班级群里看见聚会。
一群人在讨论,他呼吸停滞,缓慢地往上翻,看见一张照片。
谢逢周和岑稚的背影。
他几乎什么也没想,驱车前往ktv,刚把车停好,余光透过微敞的车窗瞥见谢逢周的脸。
两人对视,谢逢周把视线收回去,抬手按下了车窗。
岑稚撑在他身后椅背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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