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 / 2)
我正想着,顾鸣生的声音就从厨房里传出:“小曜,你的白粥要放糖吗?”
我别捏了一会,还是接道:“一点点,别放太多。”
没办法,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吃的过不去,特别是宿醉之后胃里的饥饿感尤其明显。顾鸣生端着两碗白粥走出来,浅笑道:“刚刚盛出来还有些烫,你吃的时候小心点。”
我接过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饭桌上扩散着沉默,我难得敏锐,察觉出顾鸣生的状态有几分不对,虽然还像平时那样开着玩笑,但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我低头喝粥,几次感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飘过身上,哪怕不似刻意,也让人坐如针毡。
我忍不住抬起头,第二次询问:“昨晚我真的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顾鸣生悠悠喝着粥,不紧不慢地说:“真的没有,你一直问这个,是同意让我咬回去了吗?”
“你想得美。”
我磨了磨后槽牙,“如果你昨晚就送我回家,谁会抱着你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地址。”
“你都醉成那样,我肯定不能不管不顾,照顾人当然要照顾到底。”
我没忍住顶了回去,“陈锋也在家,他也可以照顾我。”
顾鸣生停下动作,掀起眼帘抬眸望我,隻这么一个平淡的眼神,却生生让我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兀然卡了壳。
他的声调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他,也不想由他来照顾。”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可在耳边盘旋了少顷,却莫名让我品出一丝失落。
伪装惯了的人哪怕隻流露出一丝真实情感,也弥足珍贵。待我回过神,顾鸣生已经起身收拾碗筷,我盯着眼前匀称修长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知道昨晚醉后都发生了什么,没有其他意思,”我紧攥着杓柄,有些说不利索,“这和陈锋没有关系。”
顾鸣生的身影顿了顿,从这个角度看不清脸,只能听到他与平常无二的嗓音温和响起:“我知道,你不用特意解释,昨晚我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才没有送你回家,你知道陈锋一直都对我抱有意见。”
他说的不无道理,要是让陈锋看见顾鸣生送我回去,到时候肯定又少不了一番折腾。
只是这个回答,却又哪哪都透着牵强。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特意解释,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被他这意义不明的一提,陡然升起股没来由的心虚,就像一个特意与小三解释自己不爱正室的渣男,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嘴角一抽,被自己神奇的比喻雷得哑然失笑。
多说多错,我选择及时止损。匆匆吃完碗里的粥,我与顾鸣生道完谢后就离开了他家。
我仍然觉得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可顾鸣生这样的态度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隻好短暂地抛到脑后。
手机开机后弹出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陈锋。我边走边回拨,对面响了几声便传来他的声音,比平常更沉上几分。
“你昨晚去哪了?”陈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接上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我解释道,“昨晚吃饭时碰上高中同学,就和他们一起喝了几杯,后面喝醉了,我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现在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那头传来一阵无言的沉默,许久,陈锋的嗓音才在电流的干扰下紧涩响起:“我昨晚很担心你。”
他语气不对,我几乎在瞬间察觉出来。要放在平时这样说,他就算是信了也会顶不住阴阳怪气几句。
我捏稳手机,靠耳朵更近了一些,“陈锋,你没事吧?”
“没事,”他说完,继而极其细哑地接上一句,“你能早点回来吗?”
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心臟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两下。除却新鲜,还有一丝微不可闻的悸动闪过,倏地一下让我来不及抓住。
“我可能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家,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先躺下休息你感冒了吗?”
“没有。”
无论什么时候,他口是心非的毛病都得不到改正。
陈锋匆匆挂掉电话,最后半句被堵在一连串的忙音里。我隐约听到一声咳嗽,短促得像是幻觉,可路过街边药店时,我还是走进去买了一盒感冒灵和温度计。
万一呢?是不是。
我拎着塑料袋,加快脚步走进小区,不远处的绿化带围了不少人,似乎有事发生。我无心看戏,只顾脚下的路,几声细微又揪心的猫叫随人群的躁动传入耳膜,让我减慢了步伐。
即使相隔一段距离,我也能听见中年妇女难以入耳的谩骂与小孩尖锐的哭声。
“你看我们家芮芮的胳膊,全都被这小畜牲挠的!那么深的伤口将来要是留疤了怎么办?还不知道这小畜牲身上带没带病,我就踹它几脚解解气怎么了?”
年轻女孩听完这顿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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