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1 / 2)
毛氏轻吐了口气,见福晋走远转身对张氏道,“你也真是的,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怎么今儿这么嘴快?”
“我——”张氏嗫嚅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毛氏摇了摇头,看向张氏的眼神带了一丝轻蔑,“不是姐姐话多,你日后行事也当心着点儿。那乌喇那拉氏再怎样失宠,也是有名有份的。平日里尽量远着点儿,当心沾了一身腥。姐姐我日后好歹有这个孩子依靠,你这孤身一人,当心一步走错,把自己搭进去。”
“多谢姐姐提醒,”张氏低垂着头,声音虚软无力,“妹妹只是担心自己连累福晋,冤枉了乌喇那拉氏,一时失态,以后断不会多嘴了。”
“那就好,我也累了,你也快回去吧,”毛氏扬了扬手帕,扶着丫鬟转身走了。
荷卉暗暗撇了撇嘴,上前扶着张氏,张氏眸色晦暗,一路走来神情渐渐清冷,“荷卉,通知巧文今晚来见我。”
“是,”荷卉低了低身。
雍亲王府
苏伟垂着一头短了一半的辫子在铜镜前转圈圈,小英子举着圆镜站在苏伟身后,鼓起的腮帮子十分可疑地抖动着。
“笑什么啊?”苏大公公转身双手叉腰,“你信不信我今晚把你们辫子全都剪下来?”
“行啦,”卧在榻子上看书的四阿哥及时解救了小英子,“爷看着短短的,毛茸茸的挺好看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回头找条假辫子编在一起不就行了?”
“我才不稀罕呢,”苏伟扁了嘴,随手拽了两把辫子,嘟嘟囔囔地爬上软榻,“都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审美畸形,月亮头有什么好看的……”
“又胡说什么呢?”四阿哥微微蹙眉,把人搂进怀里,“皇阿玛应该快回京了,京中的动作都开始收敛。不过,对于爷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苏伟兀自揪着烧焦的辫子尾,对于自己的审美变化有些不能接受。
“傅鼐手里的人又成熟了一批,”四阿哥翻了一页书,“爷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把新的网撒出去。”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扬起下巴看着四阿哥道,“粘杆处吗?”
“什么粘杆处?”四阿哥愣了愣,“爷只是在朝堂内外安插自己的眼线而已,没有消息来源,以后做什么事儿都显得被动。”
“哦,我的意思是,”苏伟挠挠后脑杓,“傅鼐手下的密探也不少了,不用成立个什么组织,专门管理吗?”
“这个……”四阿哥陷入思考。
苏伟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傅鼐一个人到底精力有限,有组织有头领,也方便日后发展。密探中间,可以单线联系,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接头人,不知道其他同属,这样就省得一个被抓牵出一堆了……”
四阿哥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家苏公公侃侃而谈,末了捏了捏苏伟的嘴道,“你倒是挺有心思的,要不爷把这个‘粘杆处’交给你管理?”
“啥?”
适时撤出内厅的小英子屁股还没做热乎,就见自家二师父风风火火地衝了出来,“师父——”
“快走,咱们去新店瞅瞅,今晚不回来了!”一把拽住小英子的脖领子,苏伟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东小院门口。
旁观了一切的张起麟,双手合十拜遍了漫天神佛后,磨蹭进了堂屋里。
四阿哥正抚着额头靠在软垫上,见张起麟慢吞吞地挪了进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那个烂泥爬不上墙的……你去把傅鼐给本王叫来!”
十月初,京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皇上传回圣旨,斥责敦郡王行止鲁莽,不思进取,令其在府内闭门思过,不准随意外出。二是,原安和亲王岳乐之子,多罗安郡王马尔浑病重。
安亲王正是八福晋的外祖家,岳乐去世后,由第十五子马尔浑承爵,而马尔浑与其几位兄弟镇国公景熙,固山贝子吴尔占等都是胤禩的忠诚拥护者。
八爷府
因八福晋娘舅马尔浑的病重,八爷府上下也是噤若寒蝉。
毛氏、张氏都缩在自己的院子里,连伺候的奴才们都甚少出门,到了傍晚时分,后花园中除了巡逻的侍卫很少能看到旁的人影了。
巧文拎着食盒穿过花园往嘉仪的偏僻小院而去,她本是府内的粗使丫头,连内务府的包衣奴才都比不上,因得罪了管事的姑姑,最后隻落得个给失宠小主提膳的活计。
小院堂屋外,房门依然紧紧地关着,嘉仪院里的奴才深知这位小主不得贝勒爷与福晋的待见,都惯会偷懒耍滑。
巧文拎着食盒长驱直入,到了门旁时动作一顿,往东北角的窗下走去。
“小主,这药咱们还是赶快处理了吧,”绣香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安,“虽说那天没被搜查出来,但这几天总有人明里暗里地打听药方,万一再让福晋发现了——”
“她都已经来搜过一次了,还能怎么样?”嘉仪的声音分外虚弱,“这点药粉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它们沉进荷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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