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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村居灯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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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用,忽略他关切的眉眼,像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父亲,她的心被揪紧了一样难受。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在她被他逼至绝境,想远远逃开,下定主意抛却前尘的时候,又给她温柔一刀,让她心存希冀,对他一次又一次燃起不切实际的妄想。她已经很苦很惨了,该怎么做,才能彻底离开他,不再受他的影响和摆布?

出了厕所,黄珍珠走在走廊里,她的面色发白,霎时间肚子疼得厉害,扶着墙壁堪堪能站直,随即头昏眼花,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径直栽了地毯上!

与此同时,周明和郑婺绿在餐厅闲聊等黄珍珠回来,自家太太在的时候,郑婺绿作中立态度,剩二人时,他绷着脸,要周明对黄珍珠好点,他难忍道德上的谴责:“我还记得那晚你抱着她回来,她看我的眼神啊。我就是疯了才会中立。”

周明嫌郑婺绿管得宽,又苦于情绪横冲直撞难以排解,他承认场面很是棘手,不耐地啧了一声:“她从来不会听我的,又固执犯倔,我不得不用一些激进的手段。”

当黄珍珠不听话反抗他的时候,周明表面屹然不动,实际心中有股难言的焦躁和心慌,这驱使他用更激进和更强硬的手段去控制她,逼她臣服。

郑婺绿骂周明这是在作死,迟早把好端端一个女人作跑了,他就安乐了。

周明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间茶杯身上的梅枝舒展,他要郑婺绿省点口水:“她一个小小的村姑,我有的是办法和手段逼她低头。她最好再乖巧一点,我要是一天不放手,她一天都得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他的眼神笃定又势在必得,任谁都看得出他不会轻易放手黄珍珠,这让郑婺绿叹息,觉得黄珍珠遇人不淑,又觉得对不住自己老婆,来之前她嘱咐他,劝周明对黄珍珠好点,她被逼得很可怜了,连行李都不要就是要离开,如果不是楠楠走丢,黄珍珠好心帮着找,现在可能都坐火车到南市了。

这时,从走廊匆匆跑出来一个清洁工,哎呀一声,喊着前台小姐打120:“走廊!走廊有位小姐倒下去了!”

周明心里一沉,郑婺绿刚想问怎么回事,余光里周明已经飞快地往走廊跑去。

周明远远看见走廊地毯上披散的乌发,真的是黄珍珠,他拨开围观的三两人潮,闭着眼的她侧在地上,额头泛着冷汗,咬着唇看起来晕倒前很疼,疼得她的手紧紧攥着衣物。

这一幕让周明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他喊郑婺绿去开车,打横抱起黄珍珠瘫软的身体快步朝外面走,边走边叫她的名字:“珍珠、黄珍珠!”

……

吴奇凤没想到警察竟然连夜上门,他急忙把抽屉里所有的现金和赃物往女儿的小书包一塞,开摩托载着她跑出来。

女儿田田还不知这次是亡命之旅,坐在后座上一直叫他爸爸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我的作业还没做,老师会罚站的。”

摩托车突突突开到荒野,渡过这条东梓河就能到邻市,在那里坐黑车坐大巴,去海南去广西,去天涯海角隐姓埋名。

河水湍急,渡河无门,吴奇凤身后的警车警铃声如雷,步步紧逼,临近他的脊背,他只能放弃渡河,抱着女儿往荒野里跑。

吴奇凤对田田比了声‘嘘’要她安静,她还不乐意,说天乌乌不如回家暖乎乎的,他只能骗她:“有坏人想抢爸爸的东西,我们别出声。”

搜索的警察临近,就要发现二人藏身的荒草堆,前方是警察,后方是山坳,吴奇凤只能铤而走险,带着女儿翻下山坳。

艰险湿滑的山坳,吴奇凤抱着女儿踏着一处险石,伸长的手臂使出十二分力气攥住沿边,警察搜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吐着信子的嘶嘶毒蛇……

不料吴奇凤踏着的险石不稳,警察听见山坳下传来沉闷的一声重物坠地声,急忙跑下山坳寻找。

女儿田田是后脑勺坠地的,流了好多血,伤了腿的吴奇凤去捂她脑后不停冒出来的鲜血,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往干芜的灌木丛里躲,铺天盖地的血色漫过来,他的心慌张得跳到嗓子眼。

搜寻的警察漫不经心,拿着手电筒随意地扫,边扫边和同行人抱怨:“好冷啊,都他妈的是草,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所里?”

同行人点了根烟:“没这么快能回。这人真是找死,惹到不该惹的,大半夜的连累我们。”

有人竖起耳朵:“惹到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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