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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咬唇,泪湿睫羽,轻弱道:“若随你,你何时放过我?”
危舟为她擦拭眼泪,因她泣泪蓦然心痛,“你如何得知我并非真心待你的?”是否真心,危舟亦不解,至少她从未如此在意一人。嫉妒她与旁人欢笑,气恨她与旁人婚约,怜惜她泣泪当前。
许是动心的。危舟凝视她的脸。杜含烟不语,危舟捧起她的脸吻了,轻吻泪湿的眼睫,舔舐娇唇上的唇纹,抵她额头,“杜小姐,我实在欢喜你,可否试着接纳我?”
呢喃痴缠。状似动人。杜含烟心笑,这些皮相好的浪荡君子哄人手段实在高明,若非祝芸教她死了心,她怕是也将心动。
“请你先放过我。”杜含烟垂眸示弱。
危舟当真退后,放开她些许,“我在马迭尔饭店的房间是412,这几天你住在那里。凯乐门不要再回去,那边交给我处理。”
危舟俯身要衔住她唇。杜含烟抵她肩头喘息,“我还有东西在凯乐门。”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给你半日,与她分手。”危舟俯身还要深入,为自己赚取甜头。走廊之中传来清浅的脚步,危舟听出来人,记起当前处境,转身整理仪容。
危舟收军刀时,杜含烟拢着披肩向外,与奕涵擦肩。奕涵侧身让行,进来见危舟匆忙洗手急切逃开。
奕涵转身,凝着那前后离开的背影,蹙眉思量了瞬。
·
危舟回来,却见杜含烟与萧临耳语几句一同起身,杜含烟借口身体不适要走,萧临相随。
“我们分开吧。你若是想,现在我赔偿你。”杜含烟在车里作势要褪下披肩。萧临抱住她稳住她,问她缘由。
杜含烟不舍得她难过,只道是攒够了赎身的银钱,将要随表姐离开。
一路无话,萧临将杜含烟送回凯乐门,在门前拥抱她,良久,分开笑了笑道:“如此是好事……以后,还会再见么?”
杜含烟垂眸,“总要各自婚嫁,不如不见了吧。”
萧临从背后拥住她,紧紧扣住她肩膀,“若我不是生在家风封建的家庭,我一定娶你的。”
“谢谢你赠我的这段时光。”杜含烟真心道。萧临无法挽留,心存不甘渐渐松手。
“若你婚嫁,能否相告?”
杜含烟自嘲断不会有那一日,她为尽快脱身,安抚萧临,与她作别。
杜含烟回到房间,不出意外,接到了祝芸的电话。
“进展如何?”
隔着纱帘,杜含烟看到窗下路边的车迟迟未动,“已然谈妥。只等表姐接走我。”
祝芸挂电话,倚着电话亭同样在看僵坐车里的人,整理粗布褂子,换一副神色穿行大街。
萧临眼睁睁看到那位表姐接走杜含烟,而她捏紧方向盘无所作为。
……
危少帅手里的钱够泡妞却不足以赎人,散席之后,她主动驾车,回家后狗腿一般追随老爹揉肩捶背,对老爹积极示好。
危楼挥手要下人出去,冷哼问小崽子又要如何。危舟只得硬头皮明言:“父亲,孩儿钟情一女子……”
危楼打断她的话,不耐烦道:“去帐房预支你的零用钱。”
危舟为难,两手搅弄裤线,“爹,一月零用钱怕是不够。”
“你要多少?”危楼阴着脸,一脸要吃了小崽子的表情。
“恐怕需要这个数。”危舟攥拳,在她爹气得变形怒起要抽打她之时窜出房间。危舟反应力还是不如亲爹,跑出院子之前,后腰被沉重的铁疙瘩砸着,哀嚎着护腰逃窜。
危楼骂骂咧咧出门,在院子里拾起佩枪,唾弃危舟酒囊饭袋废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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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舟按着后腰从帐房拿到十个月的零花钱,直奔银行兑换黄金,再将大金砖直接拍上凯乐门大堂吧台。
韩瑞麒在众多贪慕目光里护着金砖勾来高脚凳落座,嚷着催促酒保:“快去,叫你们老板来!”
经理赶来表示可以全权负责。韩瑞麒敲打金砖,开门见山:“放杜小姐跟我走,金砖留下。”
危舟足够诚心,补偿足够丰厚,大堂经理转转眼珠,陪笑:“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
危舟勾手要他凑近些,问他:“你不知晓我是谁么?只要我打个电话,吴奕君就带着炮兵团将这轰平。给你好好做生意的机会,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危舟神态严肃,将店伙计喝住了。大堂经理也在心里犯嘀咕,冀州城无人不知吴危世交分道扬镳的故事,也曾有传言两家有意要吴大小姐与危少主联姻,只是而今,吴危重聚,风向如何,冀州百姓也是看不懂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经理妥协了,毕恭毕敬唤人去请杜含烟。
伙计携一只勿忘我,说是小玫瑰门上的。
教她跑了!危舟含恨,怒道:“她家在何处,从何处来?”
经理支支吾吾说不出,反倒被个伙计插嘴,“大人,玫瑰小姐曾说起自小吃杞县酱菜,该是豫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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